记者 | 王品达

2018年2月，迪拜公主拉蒂法乘船出逃，但在印度洋海岸被拦截，随后被送回迪拜，消失至今，只有偶尔的零星消息传出。她多年筹划的出逃计划被媒体报道后，成为轰动全球的大事件。

迪拜方面是如何找到她的？一直以来，这是此次风波最大的一个谜团。

随着以色列“飞马”间谍软件被曝光，答案终于有了新的线索：《华盛顿邮报》与总部设在巴黎的记者组织“禁忌故事”（Forbidden Stories）的调查显示，拉蒂法出逃前后，她和随行人员的电话号码被加入了“飞马”间谍软件的监控名单。

目前尚不清楚“飞马”的监控名单与她最终出逃失败有何关联。此前有调查显示，拉蒂法的一名同行人的电话被通过7号信令系统监控。拉蒂法出逃前虽将自己的常用手机留在了家中，但拉蒂法一行人出逃后也经常用一次性手机与外界联系或者使用Instagram。迪拜方面也可能通过除“飞马”之外的其他途径获知拉蒂法的行踪。

不过，拉蒂法一行的电话被加入监控名单的时机正是她着手出逃之时。无论“飞马”在拉蒂法出逃失败的过程中所起的作用如何，此事至少是“飞马”间谍软件被用来监控全球政界人士的又一例证。（相关阅读：以色列间谍软件监控多国政客记者，5万电话号码暴露潜在目标）

拉蒂法是迪拜酋长穆罕默德·本·拉希德阿勒马克图姆之女。作为王室成员，她原本过着非常优渥的生活，居住在迪拜的一座宫殿中，享受各种奢侈。

但是，迪拜的宫廷生活也有着太多的限制。拉蒂法在出逃前录制的一段视频中表示，她不能自由地开车和旅行，一举一动都被父亲监控着，每天的日程都被严格安排，有着诸多限制。

2000年，拉蒂法的姐姐莎姆萨在英国度假时出逃。接下来的几周中，莎姆萨辗转躲藏，但不久后就在剑桥被绑架并送回迪拜。这使得拉蒂法深受刺激。2002年，16岁的拉蒂法第一次出逃，但刚到阿曼边境就被发现。随后，她自述被囚禁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并遭到虐待，直至三年零四个月后才获释。

到了2018年，经过精心筹划之后，拉蒂法在她的芬兰舞蹈教练和一名法国商人的帮助下再次决定出逃。这次她先乘车进入阿曼，然后改乘游艇，希望最终能到达美国。但是她在印度果阿邦附近的海岸遭到武装人员拦截，随后被送回迪拜。

此后，拉蒂法的生活状况不明。今年2月，拉蒂法秘密录制的一系列视频传出。视频中她表示，出逃失败之后自己成为了“人质”，并且很担心自己的安全。除此之外，就很少有关于拉蒂法的消息流出了。

总部设在多伦多的“公民实验室”（Citizen Lab）发现的证据显示，阿联酋是“飞马”间谍软件的客户之一。此外，包括一名英国上议院议员在内的数百名英国人的电话号码也被阿联酋政府通过“飞马”监控。

除了拉蒂法公主之外，另一名迪拜王室成员哈雅王妃也被加入了“飞马”监控名单。

哈雅王妃是约旦国王阿卜杜拉二世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是迪拜酋长穆罕默德的六个王妃之一。在拉蒂法第二次出逃失败后，哈雅曾发声表示对拉蒂法处境的担忧。2019年，哈雅携她的两个孩子也逃离迪拜，前往英国定居。调查显示，在哈雅逃离迪拜前后，她本人、她的助理、练马师以及她的法务和安保团队成员都上了“飞马”的监控名单。

“飞马”事件发酵后，开发该间谍软件的以色列公司NSO仍然否认其电话号码名单是用于监控目的。NSO本周二表示，将该名单上的电话号码理解成潜在的监控对象是“不正确且有误导性的”。另有NSO的一名律师称，该名单完全可以被用于除了监控之外的“许多合法合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