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丨刘晨光

游走在灰色地带的跨境互联网券商近日被央行官员点名，引发市场轩然大波。

作为头部互联网券商的富途和老虎证券在盘前股价都出现大跌，跌幅均一度超过20%。

在10月24日召开的第三届外滩金融峰会全体大会三“数字经济与金融科技：效率、稳定与公平”上，中国金融四十人论坛（CF40）特邀成员、央行金融稳定局局长孙天琦就“数字环境下金融牌照的地域边界和客群边界的实现”发表主题演讲。

10月27日，金融40人论坛官网刊登出演讲主要内容，得到外界关注。

孙天琦在演讲开头提到，“近期官方媒体指出《个人信息保护法》施行在即，两家注册在境外，持有境外金融牌照，在我境内不持牌的跨境互联网券商当日分别下跌21%和12%。”

孙天琦认为，部分境外证券经营机构在未取得境内相关牌照、仅持有境外牌照的情况下，利用互联网平台，主要专门面向境内投资者提供境外证券投资服务。“例如，美股、港股交易服务，属于“跨境交付”范畴。跨境互联网券商客户快速增长，多来自我国境内。据专业媒体报道，注册在开曼群岛的A公司存量入金账户80%来自我国境内，注册在香港的B公司为55%。从业务实质看，跨境互联网券商属在我境内无照驾驶，属非法金融活动，这种定性与资本项目是否完全可兑换无关。”

孙天琦指出，金融作为特许行业，必须持牌经营。金融产品是“专卖品”，不是谁都可以卖，不是想卖给谁就卖给谁。也不是谁想买就能买（合格投资者概念）。

在他看来，金融牌照有国界。对境内外投资者禁止的金融业务，以及未对外开放的金融业务，境外机构不得在境内经营。已对外开放的金融业务，境外机构必须持境内相关牌照合法合规经营。境外机构在境内从事禁止的、未对外开放的金融业务、或者仅持境外牌照在境内展业，属非法金融活动。国内也同样，金融机构若仅持有可在一定区域内展业的牌照，不能在全国展业，全国性金融牌照只能由中央金融管理部门颁发。

此外他还强调，部分金融产品或服务仅能面向特定对象提供，数字环境下也要坚决落实，不能降低要求，不能全网无差别销售。

界面新闻记者留意到，富途CEO李华在下午4点多在富途牛牛社区发帖，题为“其他的留给时间”。

李华表示，一方面，富途证券是一间成立于香港，持有香港证监会颁发的1、2、3、4、5、7、9号牌照并接受香港证监会规管的持牌机构。除了科技的运用和基于科技的创新成分更多之外，以第1类证券交易牌照相关的业务为例，富途证券在业务模式上与在香港持有同类牌照的外资、内资、港资等银行证券机构并无二样。

另一方面，李华坦言，富途证券自成为受香港证监会规管的持牌机构以来，运行情况良好，无任何不良监管记录。母公司富途控股在过去一年多募集到的150多亿港币的资金也大多用来支持富途证券的业务运营，因此资本金也非常充足。

此外，李华指出，“以风险为本”的金融监管体系和监管的有效及透明是香港成为领先的国际金融中心之一的重要原因；作为富途证券的客户，客户的资产、个人资料和其他私隐信息一直在得到有效的监管和保护。

富途晚间又发表正式声明称，富途证券（香港）从成立之日起即在中国香港持牌并接受严格监管，一直以来秉承合规经营的原则，在原有行业法律法规的框架内经营，与所有在香港持牌的同行无异。

如今富途作为全球化企业，在多个国家地区当地成立了独立的持牌机构，80%以上的新增客户来自中国香港地区及海外，绝大多数存量客户也来自中国香港地区及海外。

富途证券（香港）作为中国香港持牌券商，资本金充足，公司运作稳健，其客户资产需要隔离在监管指定给客户的专用托管账户中，券商资产与客户资产妥善分离。这项保护是国际通行的证券和商品经纪的核心原则，客户资产和券商本身资产彼此独立，且受到严格规管。

富途始终严格遵守监管的规定和要求，保障客户资产安全。

老虎证券则指出，“近日注意到有关媒体报道，感谢大家对老虎的关注，老虎集团一直视合法合规运营为集团的生命线，我们积极和监管机构保持沟通，坚守合规底线，服从各级监管要求。 老虎证券和其他美国、香港券商业务模式一样，严格遵守全球各地监管规定要求，我们并没有任何法律合规上的变化和创新，只是通过中国科技力量提升用户体验。目前，我们在中国香港地区、新加坡、新西兰、澳大利亚、美国等多地持有证券牌照，80%以上的增量入金客户来自海外，我们始终严格遵守相关的监管要求，保障客户资产安全。”

协纵策略管理集团有限公司联合创始人黄立冲告诉界面新闻，互联网券商确实可能因为相关规范遭受打击。因为目前这些券商的证券代表不少实际上是在内地招揽客户的，如果很严格来说，是存在灰色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