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鳌头财经 宁晓敏 易寒

在资本大肆涌入K12在线教育时，新东方显得相对“低调”。

在资本疯狂逃出K12在线教育时，新东方又表现出“高调”。

俞敏洪有无趣的悲情：这是我心里最难过的一个教师节。教培时代结束。

“双减”政策之下，新东方未来的路在何方，目前尚不能清晰判断。但有一点是要坚持和肯定的，回归备考课程、成人语言培训课程及教材，是当前最坚定的步伐。

不狂妄

马云和俞敏洪至少有两个相同点，一个相同点是都在大学当过英语老师，另一个是都是企业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两人都属口若悬河、伶牙俐齿之辈。

2016年的一个年会上，俞敏洪和马云就“谁将存在”的问题展开“辩论”，现在看来双方的交锋颇有韵味。

俞敏洪说，再过100年阿里巴巴肯定不在，教育肯定在，新东方肯定在。

马云呛声说，阿里巴巴可能3年就不在了，教育在但新东方未必会在。

现在看来，马云似乎更加准确。

实际上，俞敏洪看似狂妄，但他并非“狂妄之徒”。

在一次电视节目中，主持人陈鲁豫问俞敏洪：“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新东方会没有了？”

俞敏洪两手一摊：“新东方早晚会没有，它一定早晚会衰退的，这是世界历史发展的规律，你不可能永远占据一件事情的先机。”

上世纪80年代，三次高考得以考入北大的俞敏洪，成了班上唯一没有出国的人。

俞敏洪选择留在北京大学外语系当一名英语老师，他又因为私自在校外培训机构教学被全校通报批评。

一肚子委屈的俞敏洪选择离开北大，并成立新东方，他赶上了“英语热”和“出国热”，不久后新东方全国知名。

2007年底，新东方进入K12领域，又是抢占了先机，到2020年底，公司青少年培训业务已经占到经营收入的百分之六七十。

2014年，新东方曾推出过单词学习APP，上线了直播教学网站，还和腾讯合资打造了教育问答产品，但均未产生品牌效应。

2016年，新东方集团与新东方在线共同投资成立了东方优播，同样该品牌并未跻身在线教育头部平台行列。

直到新东方在线上市，新东方布局在线教育的决心才真正体现出来。

很悲情

疫情之下，在线教育，特别是K12在线教育成了资本的“宠儿”。

2020年12月初，俞敏洪在一次演讲中表示：“培训教育被过度开发，在线教育各种烧钱，资本退潮后，将会出现一地鸡毛的情况。”

显而易见，俞敏洪是冷静而又有预见性的。不过，他想不到的是，资本还没退潮就有了一地鸡毛。

今年7月，中央出台了“双减”政策，让教育“返璞归真”。为了真实有效地减轻中小学生的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整个校外培训行业迎来了大规模的调整。

教师节，俞敏洪在朋友圈感慨：“今年的教师节，我不敢给老师们写信了，因为很多老师都失业了，未来还会有更多的老师从新东方离开。这是我心里最难过的一个教师节。”

如果说新东方K12在线教育的许多广告语是在“贩卖焦虑”，那他在公众平台上的这番讲话多少有些是在“贩卖悲情”。

11月4日，新东方董事长俞敏洪在个人社交平台转发了一条名为《当一辆红色卡车，驶向远方》的动态。

俞敏洪在文中写道：教培时代结束，新东方把崭新的课桌椅，捐献给乡村学校，已经捐了近八万套。

“双减”政策并没有带来教培时代的结束，教育不会结束，培训也不会结束，终结的只是中小学课业负担太重。

事实上，在捐赠课桌椅时，名为“新东方-成都校长-孙吉芯”的一番话更为中肯，他说：虽然心里五味杂陈，但物尽其用也是好事情。

“五味杂陈”可以理解为不舍、失落、惋惜，也能有理应如此、积极面对的心情。

此时的新东方已宣布将逐步关停中小学科业务，且计划裁员超过4万人。10月25日晚，新东方在线（01797.HK）也公告称，将终止中国内地幼儿园至九年级阶段的K-9服务。

俞敏洪也还表示，新东方要“回归”大学生业务。

盼回归

“回归”不是“终结”，是从头再来，也是积极转型。

11月15日上午，新东方-S（09901.HK）在港交所公告，计划于2021年底前，全国所有学习中心不再向幼儿园至九年级学生提供学科相关培训服务（K-9学科类培训服务）。

新东方预计，这将对公司的收入产生重大不利影响，截至目前，K-9服务的收入约占公司每个财政年度总收入的50%至60%。

新东方表示，公司会将其重心及资源转向与K9学科类培训服务无关的教育产品及服务，如备考课程、成人语言培训课程及教材。同时，公司也将继续开拓新业务机会及增长举措。

就在此前的几天，“双11”当晚，俞敏洪正式开启直播带货，在抖音帮助学生规划大学职业路的同时，销售新东方大学生课程。

从效果来看，“带货新人”俞敏洪的直播只迎来了几万名观众，并没像几天前宣布将带货农产品那样引起轰动。

此前，俞敏洪在社交媒体表示，新东方计划成立一个大型农业平台，带领员工通过直播带货帮助农产品销售，支持乡村振兴事业。

随后，新东方引来了知名媒体的一“捧”一“杀”。

文章说，直播带货很挣钱，此前有创业失败的名人直播带货，一年多就基本还清6亿元债务，可见利润之高。急需转型的新东方盯上这条“成财”之路，可以理解。

这里“创业失败的名人”指的是罗永浩，他投资电子烟、上综艺节目、直播带货，上演了一部“真还传”。

文章又说，作为校外教育培训行业的龙头企业之一，新东方转型具有风向标意义。如果只是从一个挣快钱的行业跳到另一个挣快钱的行业，恐怕不是最佳示范。

俞敏洪礼貌地表示，记者本身是好意，我在这要向她表示感谢。

最后用经济日报官方微信的一句话做个结尾：祝福俞敏洪和新东方勇毅前行走出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