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佘晓晨

编辑 | 文姝琪

“柳夜熙”在抖音刷屏了。

一条两分钟的视频，在发布的30小时内，让这名会捉妖的美妆达人涨粉至100多万，视频点赞量也超过了270万。而今年5月，一个看起来和真人无异的形象AYAYI也在小红书上“发布”了第一篇笔记，一夜之间涨粉近4万。

严格意义上来说，虚拟人并不是什么新鲜词。早在2007年，虚拟歌手“初音未来”一经推出就引发热潮。一个月之内，初音未来的软件就卖出了1万套；之后，初音未来在全球各地开过数次巡演。而淘宝从2020年开始大力发展虚拟主播，一家技术服务商中科深智向界面透露，其智能虚拟主播产品“创梦易自动播”已经服务了超过服2000个电商品牌。

今年开始，虚拟人又掀起了一场新的热潮。仅是在小红书上，继AYAYI之后，入驻平台的海内外虚拟人就超过了20个。此外，包括百度、字节、阿里在内的互联网大厂都开始在虚拟人业务上布局。

过去十数年间，虚拟偶像和IP在文娱世界中不曾站上中心，现如今，元宇宙概念将行业彻底引爆。

关于“虚拟人”的定义，业界尚未有明确的答案。不过，一些共识已经形成：虚拟人涵盖了人物形象、语音生成、动画生成、音视频合成显示、交互等不同技术，是一种智能化的虚拟内容。中科深智创始人成维忠告诉界面新闻，“行业里有个说法，虚拟人会是元宇宙的UI（交互界面）。”

这种联系的依据是，元宇宙的内容以三维影像为主，而虚拟人的兴起，催化了高效生产三维内容的需求，工具型平台应运而生。今年3月，美国Epic Games公司旗下的虚幻引擎平台发布了一款工具MetaHuman Creator，可以让普通用户在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生成虚拟形象。

人们期待着一个全新的、虚拟的世界出现。在这一点上，资本展现出的热情尤其明显。据不完全统计，今年以来，超过10家虚拟人相关创业公司获得融资。从技术到IP运营，赛道上的各类公司都受到关注：11月初，中科深智宣布获得了B轮千万美元融资；10月，虚拟人生态公司次世文化完成网易战略领投的A+轮融资，而在7月到10月，这家公司完成了两轮近千万美金融资。

虚拟人，一种新的营销 

AYAYI的创造者之一、燃麦科技的创始人Nicky早就预料到了虚拟人的火爆。但一个月之后就有商业合作这件事，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追溯到过去，“虚拟偶像”是最早面世的一类虚拟人。这也形成了虚拟人最早的商业化方式，类似于一种明星效应。国内最早实现盈利的虚拟偶像洛天依，一方面代言多个品牌，另一方面通过上综艺、演出等获得商业收入。根据艾媒咨询的预测，2021年中国虚拟偶像的核心市场规模将达到 62.2 亿元，带动周边市场规模达到 1074.9亿元。 

有别于早期“纸片人”模样的虚拟偶像，去年开始，拥有逼真人类外形的3D虚拟人（也被称作超写实数字人、高保真数字人）出现在大众视野中，而他们大多会和品牌合作实现商业化。这已经成为一种新的营销方式。 

例如在小红书上大火的AYAYI。AYAYI的首次亮相只有一个证件照，但这个五官精致、表情高冷的年轻女性形象，直接戳中了小红书用户的审美。这个银色头发的少女通常身着一些中性休闲风的服饰，热衷于在艺术潮流地标“打卡”。Nicky告诉界面新闻，他们给AYAYI构思的人设是“又A又飒”。官方数据显示，AYAYI的粉丝中70%的人群是17-23岁的年轻人——这正是品牌最想俘获的群体，在不远的将来或是现在，他们释放出巨大的消费力。

和明星代言相比，虚拟人IP能够避免“塌房风险”，复用价值也够高。目前，AYAYI已经和娇兰、保时捷这样的知名国际大牌进行了合作，还作为“数字员工”入驻阿里。

而在超写实数字人出现之前，很多虚拟IP更像是动画片中的角色。他们通常有十分可爱的动漫化特征，这种人人都会喜欢的形象出现在直播间或是品牌的宣传画面中，成为一个“传播点”。例如，MCN公司大禹网络旗下的虚拟IP从去年开始尝试直播带货。公司方面曾告诉界面新闻，虚拟IP出现在直播间的重点就在于引流。去年，二次元虚拟人“一禅小和尚”的一场直播带货累计得到20多万的观看数，具体的带货量并未公布。 

如今的虚拟人同样担负着引流的作用，但需要更丰富的人设和运营。有了这种人设，虚拟人不需要和任何品牌进行合作，自己为自己创造流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