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首屈一指的戏剧大师、文本家、甚至是某种意义上的投资客、剧院经营者以及历史上最复杂最无法捉摸的作家,莎士比亚和莎士比亚的故事,一直以来都是电影圈的一个巨大的改编来源。在莎翁去世400年的今天,人们对他的怀念,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大量改编成电影的《哈姆雷特》、《李尔王》、《驯悍记》、《威尼斯商人》和《麦克白》。这些大量的电影,一次一次加深着我们对于莎翁作品的印象、观点和概念,并最终让人明白,经典的作品,是一个巨大的改编来源,而且,底子好,无论怎么改,都不会出错。
《匿名者》
莎士比亚究竟是谁,在一种学术研究的理论体系内,是没有定论的。有人认为他是个冒名顶替的人,那些巨作背后的作者是牛津公爵。2011年,艾默里奇就依据这个推测,拍摄了影片《匿名者》。《匿名者》是一部遵循着好莱坞叙事法则的影片,两条主线相互推进。一条是关于牛津公爵写作并成为莎士比亚的,而另一条则是关于莎士比亚的戏剧。两条主线相互交织,颠覆了很多关于莎翁戏剧作品的观点和看法。
《恋爱中的莎士比亚》
无独有偶,在1998年,约翰·麦登拍摄了一部算是平淡无奇的《恋爱中的莎士比亚》,影片脑洞大开地虚构了大量有关莎士比亚在创造《罗密欧与朱丽叶》时候的种种不快。如果这样的一个剧本交到了法国人或者是意大利人的手中,或许会成为一部《八部半》,但是在好莱坞,这就是一部半吊子的爱情片。
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莎翁成名的年代里,戏剧是最平民的艺术形式。在彼时,贵族最不屑戏剧,平民只有戏剧。是劳动阶级,将莎士比亚抬到了至高无上的地位。的确,莎士比亚的故事里,基本没有高深莫测的台词,也没有晦涩难懂的人物和情节。有的,只是那些像是情节剧一般的令人眼花缭乱的情节和波折不断的故事线索。在今天看来,这些故事里蕴含了大量的“主题故事”。
《哈姆雷特》
《哈姆雷特》里藏了一出撕逼到极致的家庭伦理戏,主角最终害死的是自己的所有亲人。《罗密欧与朱丽叶》里有一个必然是悲剧的爱情主题,仇人的孩子互相相爱,最终只能赴死。在好莱坞的爱情片中,这样的人物设置也是非常常见的。而《驯悍记》讨论的是男人和女人的地位问题,好莱坞里类似的喜剧就更多了。而到了最著名的《麦克白》和《李尔王》里,欲望战胜理性与亲人反目成仇,更是成为了诸多好莱坞大片的模板。莎士比亚的故事里,藏着一整个好莱坞故事的宝藏。而在结构主义叙事学的角度上来说,在莎士比亚之后,没有新鲜的故事。
《乱》
从劳伦斯·奥利维尔到黑泽明,再到拉尔夫·费因斯、罗曼·波兰斯基、肯尼斯·布拉纳和贾斯汀·库泽尔。无数电影人前仆后继地将莎士比亚往银幕上填充。故事还是一样,但是讲述故事的手段却发生了变化。在诸多导演中,唯有黑泽明,被人尊称为“导演中的莎士比亚”。黑泽明所拍摄的《乱》改编自《李尔王》,但却把故事安排到了日本战国时代,霸主毛利元就命子折箭的寓言之上。在故事中,黑泽明梳理出了一个两难的状况,那就是一文字秀虎在分家的时候,只能接受谎言,违背自己的良心,这样才能维持一个和平的假象;而如果他追求的是真理必会遭到小人的打击和奸攻,在那样的封建背景下,秀虎即使明知他的大儿子、二儿子对他有异心有算计也不得不接受她们的谄媚——这就是悲剧。
《麦克白》
而另一莎翁戏剧《麦克白》,在黑泽明的手下则变成了《蜘蛛巢城》。整部影片弥漫着一种阴鸷可怕的气氛。在受到了女巫预言的蛊惑和夫人要求的影响下,竹取武人逐渐变成一个残忍的暴君。他想干一番大事业的雄心变质成占有国郡的野心;而为了实现这种野心又导致了罪恶的产生。结果则是倒行逆施,麦克白、竹取武人必然死亡。他的死,与其说是自取灭亡,还不若说成是上天欲判其死亡。因为森林“自己移动”这一情节就带有奇观化和神旨化的色彩。
《蜘蛛巢城》
莎士比亚是用语言来构筑一出戏,但是电影则是在用音画语言来构筑自己的艺术规则。如果不对莎士比亚进行改编,百分之百地原汁原味地来拍摄,用语言构筑一部电影,效果会如何?次拉尔夫•费因斯用《科里奥兰纳斯》做出了一个实验。在这部影片中,费因斯原汁原味地把莎翁所有的台词搬到了影片之中,影片中的所有对白都直接来自莎士比亚。除掉冲锋枪、元老院的电视会议、电视新闻和举着盾牌的防暴警察这样的“现代元素”,这部电影就是一部彻头彻尾的莎剧。更重要的是,在911之后的世界,已经变成了莎士比亚笔下的样子。车臣危机、雅典示威、巴黎暴乱、经济危机——《科里奥兰纳斯》的故事也是由一场经济危机展开讲述的。这就在“架空”的美学观念上,给了影片一定的现实意义。
《科里奥兰纳斯》
莎士比亚是用语言来构筑一出戏,但是电影则是在用音画语言来构筑自己的艺术规则。如果不对莎士比亚进行改编,百分之百地原汁原味地来拍摄,用语言构筑一部电影,效果会如何?次拉尔夫•费因斯用《科里奥兰纳斯》做出了一个实验。在这部影片中,费因斯原汁原味地把莎翁所有的台词搬到了影片之中,影片中的所有对白都直接来自莎士比亚。除掉冲锋枪、元老院的电视会议、电视新闻和举着盾牌的防暴警察这样的“现代元素”,这部电影就是一部彻头彻尾的莎剧。更重要的是,在911之后的世界,已经变成了莎士比亚笔下的样子。车臣危机、雅典示威、巴黎暴乱、经济危机——《科里奥兰纳斯》的故事也是由一场经济危机展开讲述的。这就在“架空”的美学观念上,给了影片一定的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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