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佘晓晨

3月15日，央视3·15晚会曝光了骚扰电话背后的隐私安全问题，被点名企业包括融营通信、上市公司容联云旗下容联七陌、杭州以渔等。

根据央视记者的暗访，无需留下电话号码，只要手机用户浏览了类似于装修、买房这样的网页，一些不法公司就可以利用技术手段向用户拨打骚扰电话。

根据晚会的曝光，一家名叫“融营通信”的公司可以通过外呼系统为客户提供骚扰电话拨打服务。公司某经理表示，很多电话销售公司都通过该系统拨打骚扰电话，只是话术进行了伪装，例如欺骗消费者“此前有过沟通”等。

甚至于，通过这一外呼系统，可以隐藏真正的主叫号码，防止被投诉。公司透露，其收费标准为每分钟0.1元的话费，公司目前一年纯话费收入就将近1个亿，服务客户达两万多家。其中，被行业内称为“陌拜”（骚扰电话的隐晦说法）的业务比例就占到了收入的80%以上。

天眼查App显示，融营通信全称为融营智能科技（上海）有限公司，成立于2017年7月。风险信息显示，该公司涉及多条服务合同纠纷。此外，知识产权信息显示，该公司拥有智能营销自动化平台、天地行微营销管理系统等多个软件著作权。

另一家公司容联七陌采用的则是另一种“高超技术”以应对监管。该公司工作人员介绍称，他们可以为客户申请一个号码池，号码池中有几十个、几百个、几千个号码。每外呼一次，就会轮显里面一个号码，每次都会不一样，且很可能是以前被别人用过的。

值得一提的是，北京容联七陌科技有限公司成立于2015年5月，为上市公司容联云公司旗下公司。容联云于2021年2月9日在美国纽交所上市，被315曝光后，容联云美股股价跌超5％。

除了提供外呼系统的公司，央视315晚会还报道了多家提供相关服务的公司，其中一些公司为骚扰电话提供大数据支撑，包括杭州以渔信息技术有限公司、郑州绿牵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上海乘移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等。

其中，杭州以渔公司的某位负责人介绍了上述手段的原理：虽然用户没有留下手机号码，但只要浏览了网页，他们的系统就可以直接拨打电话，原因是每个人的手机上都对应一个MAC号（手机识别码）。这家公司的收费模式则是每条3元。

记者开通外呼账号后发现，他们提供的网站数据中，用户的手机号码被加密，但确实都可以拨通。

隐私安全层出不穷，骚扰电话并非新问题。2019年央视315晚会曾曝光，一些售楼处等通过机器人寻呼系统向用户拨打骚扰电话，每个机器3000元，一个智能机器人每天可以打出5000多个骚扰电话。

2021年11月1日，《个人信息保护法》正式施行，明确任何组织、个人不得非法收集、使用、加工、传输他人个人信息，不得非法买卖、提供或者公开他人个人信息。在个人信息处理者义务中特别提到，企业在处理个人信息时，应当采取加密、去标识化等安全技术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