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们对着摄像头唱歌、跳舞乃至三俗表演,粉丝刷花花送游艇——这可以被称作“寂寞经济“。萌妹子直播日常生活,从吃饭睡觉播到洗衣做菜,粉丝们依然刷花花送游艇,你可以称其为无聊经济。而当主播打着游戏唱着歌,欺凌游戏中的对手时,你坐在屏幕另一边分享他的成就感,与他一起感受游戏世界中的快意豪情,然后在主播的推荐下买上几包猪肉脯——用之前的思路来看,电竞网红们带来的是“开心经济学”。
在本周的网红榜上,我们发现了不少电竞行业的网红排位蹿升,《英雄联盟》玩家UZI、解说小苍分别排在榜单第3与第11位。主播Dopa排在第16,视频作者起小点则排在第20。显然,电竞已经在整个网红生态圈中极具影响力的领域。
正如哲学家亚瑟·叔本华所说,“为傻逼们写作的作者,总是有着一大批拥趸”,哦不,不好意思,这里放错了名言,应该是这句:”Life swings like a pendulum backward and forward between pain and boredom.(人生如钟摆般反复盘旋于痛苦与无聊间)。“与痛苦相对应的是物质上的匮乏,无聊则反映的是精神层面的空虚,人们用经济活动破除痛苦,用娱乐反抗无聊,便是如此。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整个人类社会越来越富有,人类便越来越清闲。生产力解放之下,娱乐便成了这个世界最为紧俏的商品。“做人呐,开心就好”并非一句饱含恶意的谎话——开心或者说娱乐原本就是人们化解无聊的的手段。
自电子竞技类这一名词诞生前,“电子竞技”便早已在事实上存在,这类游戏是一种代入感与拟人度都极强的大脑运动。除了能够获取基础的游戏操控乐趣外,玩家能在每一局对决中体验类似于体育运动式的高强度对抗。据美国科技博客Venture Beat估算,全球电子游戏与电子竞技产业规模已达接近一千亿美金,中国电竞行业规模则超过270亿人民币。如今,政府也开始积极参与并引导,电子竞技基本完成了“去污名化”。
“国民老公”王思聪再度据守本周网红榜榜首位置。八卦方面,思聪绝不闲着自己,而在资本嗅觉方面,他似乎比老爹健林都更敏锐。从某种角度上讲,撕葱对中国电竞产业的推动或许并不低于王健林在商业地产界的成就。
在电竞走上风口前,刚刚归国的王思聪便开始投资电子竞技战队。撕葱率资本介入,客观上加速了国内电竞行业的整合与职业化,洗牌期过后,掌握一流选手的俱乐部纷纷开始改头换面,化为更受资本亲睐的组织管理方式。另一方面,由腾讯代理的《英雄联盟》以其参与度与上手度都极高的游戏特性,降低了大众游戏门槛,并最终取代上一代的全民竞技游戏DOTA,成为了眼下大众接受度最高的主流电竞项目。同样来自Venture Beat 的数据称,2016年,中国电竞用户将超过一亿人。
王思聪从行业层面改造电竞界,但真正令万千玩家振奋的是无数平民电竞英雄。浙大高才生伍声(排在本周网红榜第50名)更为人所知的名字是”2009“,他曾是类似于李晓峰式的电竞偶像。与Sky类似,2009同样对游戏世界中的胜负极为偏执,但除此之外,他对人生这局“游戏”同样有着良好的“大局观”。
23岁时,伍声刚刚达到电竞职业生涯巅峰便从容选择退役,开始了在优酷的视频解说。除去世界冠军头衔+明星选手的光环外,伍声从形象到内涵都更贴近大学生粉丝的口味。除了顶尖的游戏技术之外,他以游戏中的战略眼光以及更高维度的人生哲学脱颖而出,将自己与其它滑稽方言男与社会盲流子式解说区分开来。依靠高质量内容广泛圈粉后,伍声在2010年便极具前瞻性的将电商导流作为自己的变现模式。某种程度上讲,他像摩西分开红海那样打开了“草根网红变现”的渠道——一众锥子脸蜂拥而上,随他走出埃及。在这一模式经过检验后,伍声按图索骥开办了电竞解说电商代运营公司,从2C走向2B。“先有09后有天,众生兜里少两千。”电竞粉丝们以调侃的方式赞叹伍声的商业天赋。
在资本的鼓动与平民英雄的激励下,电竞已经逐渐成为高校中最为普遍的运动项目之一,“男打电竞女做直播”几乎成为高校生态的一面。电竞行业参与门槛极低,另一方面也意味着参与者淘汰率极高,这是娱乐平民化内在蕴藏的B面结果。
一切寓于变化之中,多数人看待电竞产业的方式已然改变。客观而言,并非所有少年都将陷入游戏中无法逃脱,正如并非每个运动少年都有足够的信心确认自己能够成为马拉多纳、博尔特、科比与乔丹——有些人能像乔丹那样依靠天赋征服麦迪逊广场花园,站在世界之巅,有些人则注定只是一生混迹街边球场的狂热fans。“你行,你就上”,但没人协助少年们判断“你”到底“行不行”。传统教育只灌输对错,而忽略如何帮助学生认识自己,判断前程。年轻人们正在以他们的方式探索这个世界,他们并不在意人们判断他们是否垮掉,你应当给出的姿态应当是理解——你知道,与看起来茫茫无尽的人生相比,少年时代的快乐注定在猝不及防中死去。
“在我们的幼稚年月里,我们看着这个世界,如图坐在剧院前排的孩子一般——在欢喜与急切中,我们期待着眼前将要呈现的一切。那时的我们,对未来一无所知——这正是我们当时仅有的幸运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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