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李科文

编辑 | 谢欣

6月8日，《自然·医学》杂志刊发了美国最大私立医疗机构凯撒医疗（Kaiser Permanente）的大型回顾性研究。该研究，回顾了2021年12月15日至2022年1月17日的超2万名奥密克戎BA.1亚变异体感染病例，和今年2月3日至3月17日约2千名奥密克戎BA.2亚变异体感染病例。这是迄今为止最大样本量的奥密克戎感染者真实世界病情严重程度的对比数据。

该研究名为“Clinical outcomes associated with SARS-CoV-2 Omicron (B.1.1.529) variant and BA.1/BA.1.1 or BA.2 subvariant infection in southern California”（美国南加州新冠病毒奥密克戎变异毒株B.1.1.529变体和BA.1/BA.1.1或BA.2亚变体感染的相关临床结果），研究结果显示，证明了与德尔塔相比，奥密克戎感染者（BA.1/BA.2/BA.1.1）的病情更轻，发展成严重临床结局的风险显著降低，由轻到重再至造成死亡，风险分别下降41%至79%。

值得注意的是，研究指出，病情减轻并不仅是由于既往感染的产生抗体或者疫苗接种。在未接种疫苗者中，与感染德尔塔相比，感染奥密克戎后患者住院率同样下降显著，为60%；死亡率下降也更为显著，为86%。

此外，患者感染在奥密克戎BA.2亚变异体后，上述风险与感染奥密克戎BA.1亚变异体及奥密克戎BA.1.1亚变异体相当。研究人员提醒，患者感染奥密克戎临床风险程度的降低，应该对公卫体系的应对措施提供指导。

在奥密克戎与德尔塔临床比较中，研究显示，奥密克戎感染者更多集中在20-39岁群体中，相对与感染德尔塔的人群，其中“年龄非常小”和“年龄非常老”人群的感染几率相对降低。

在2021年12月15日至2022年1月17日期间，感染德尔塔检测呈阳性的门诊求医病例中，30天内有症状性入院（新发急性呼吸道症状后≤14天新入院）、接受ICU治疗、需要机械通气和死亡的风险数量为10.3、9.7、1.1、0.7和0.7/千例患者。而在相同情况下，感染奥密克戎检测呈阳性的门诊求医病例中，30天内有症状性入院（新发急性呼吸道症状后≤14天新入院）、接受ICU治疗、需要机械通气和死亡的风险数量为4.5、3.9、0.2、0.1和0.1/千例患者，数量均明显降低。

该研究对年龄、性别、居住环境、吸烟史以及既往身体状况等多变量进行调整后。结果显示，与同一时期的德尔塔感染者相比，奥密克戎感染者住院率下降41%，接受ICU治疗的比例下降50%，接受机械通气的比例下降64%，患者死亡下降79%。上述下降结果均按照调整风险系数计算（aHR）得出。此外，在无症状感染者发展为有症状的概率一项上，奥密克戎感染者仅为德尔塔感染者的12%。

在康复时间方面，奥密克戎感染者出院时间也更短。研究结果显示，从2021年11月1日至2022年1月17日期间，感染德尔塔患者的住院时间≤5天、≤10天和≤15天的比例分别为66.2%、84.5%和89.4%；而同期感染奥密克戎患者的住院时间≤5天、≤10天和≤15天的比例分别为84.8%、91.0%和92.2%。

在奥密克戎亚变异亚体比较中，感染奥密克戎BA.2与感染奥密克戎BA.1在人口统计学或临床属性上没有差异，但感染奥密克戎BA.1的患者人群年龄集中于20-49岁，而感染奥密克戎BA.2的患者人群中儿童和老年人会相对较多。

研究表示，没有发现奥密克戎BA.2亚变体与奥密克戎BA.1亚变体间严重风险有差异的证据。在2022年2月3日至3月17日期间，感染奥密克戎BA.1亚变体的病例中，30天内，有症状的入院、接受ICU治疗、需要机械通气和死亡的风险，分别为13.3、11.5、0.4、0.0和1.0每1000例患者。在感染奥密克戎BA.2亚变体的病例中，与上述情况相同下，有症状的入院、接受ICU治疗、需要机械通气和死亡的风险，分别为14.7、12.6、0.5、0.5和0.5每1000例患者。

此外，为了进一步验证临床严重程度的下降是否和疫苗接种有关，研究人员单独对疫苗接种情况进行匹配比较。研究表示，在未接种疫苗的病例中，感染奥密克戎和感染德尔塔之间的严重后果风险差异最大。与德尔塔感染相比，感染奥密克戎病例的疾病严重性下降，且患者住院时间更短，死亡率也更低。

在未接种新冠疫苗的患者中，对于有症状性入院、接受ICU治疗、需要机械通气和死亡，奥密克戎感染与德尔塔感染相比，风险分别降低了60%、66%、76%和86%，降幅均大于在整体患者中的分析数据。反而是在接种过疫苗的人群中，研究人员发现两种毒株感染后的疾病严重程度差异不大。

6月10日，病毒学专家常荣山告诉界面新闻，上述研究说明了两个问题：首先验证了此前的新冠疫苗对抗奥密克戎的效果降低，采用新研发的针对于奥密克戎的疫苗更有意义。另一方面，上述文章排除了许多干扰因素，可以看作证明了奥密克戎变异毒株相对于此前的新冠病毒的治病性与严重性下降。如果新冠病毒再继续变异，大概率只在奥密克戎毒株内产生其他亚变异体。他表示，照目前来看，新冠病毒正朝着利于人类的方向进化。

不过上述研究还表示，整体来看即使奥密克戎毒性大幅下降，但传播力上升会导致绝对健康风险的增加。不过，研究人员提醒，患者感染奥密克戎临床风险程度的降低，应该对公卫体系的应对措施提供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