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曾令俊

“2020年申请过虚拟银行的账户，当时是因为存款利率比较高，想占点小便宜，用起来很方便，现在一些功能传统银行账户也有，用得就比较少了。”香港市民林小姐对界面新闻记者说。

这或许代表了一部分香港市民的真实想法。2019年3月至5月间，香港金管局陆续发出八张虚拟银行牌照，由渣打、众安、中银香港、WeLab、阿里巴巴、腾讯、中国平安以及小米各自牵头夺得。

这八家虚拟银行在2020年陆续开业，2021年是其首个完整的运营年度，目前的经营状况如何？

毕马威中国近日发布的《2022年香港银行业报告》显示，截至2021年12月，八家虚拟银行客户总存款约250亿港元，相当于银行业总存款的0.17%，较2020末的0.11%有所提升。不过，与2020年相比，这八家虚拟银行的税前利润都有所恶化。

毕马威中国金融服务业合伙人文润峰表示，鉴于市场竞争激烈，盈利途径不确定，没有明显竞争优势或差异化点的虚拟银行将输给竞争对手。“我们预计，未来几年，一些虚拟银行甚至可能悄悄停止运营或整合其业务。”

税前亏损加大

2020年，八家虚拟银行陆续开业，因是“新生事物”备受市场关注。虚拟银行不设实体分行，所有银行服务透过互联网进行，同时不设最低户口结余要求，不征收低结余收费等，与香港传统银行的营运及服务模式大有不同。

八家虚拟银行在年报中披露的数字显示，2021年虚拟银行的客户存款较2020年整体增长了60.49%，其中富融银行的客户存款增速最快，该行2021年客户存款同比增长了838.41%，而理慧银行、平安壹账通银行，分别居于第二、三位，2021年客户存款同比分别增长了829.17%、242.49%。

用户数也取得了突破。众安银行于2020年3月开业，作为香港第一家正式开业的虚拟银行，截至2021年12月31日，该行的客户数量超过50万名，客户存款超过70亿港元，贷款余额增至25亿港元，是目前香港用户规模最大的虚拟银行。

4月底，虚拟银行Mox宣布，用户数超越30万人。其客户数量仅在过去少于4个月时间内就已经较2021年年底上升了接近50%，更是其在2021年5月推出Mox Credit时的3倍。

不过，虚拟银行的亏损也在加大，尚未能实现盈利。

报告显示，八家虚拟银行的税前总亏损从2020年的23.77亿港元增加到去年的34.19亿港元，对于亏损扩大的原因，多数银行在财报里称，主要是因为科技投入和招揽人才以不断完善产品和服务。

渣打香港旗下MoxBank在一众虚拟银行中亏损较大，税前亏损达6.87亿港元，较2020年的4.56亿港元增加2.31亿港元。

京东数科和中银香港发起参与的理慧银行，税前净亏损为6.67亿港元；众安银行、汇立银行、富融银行分别亏损5.52亿港元、4.95亿港元和4.37亿港元；剩余的天星银行、蚂蚁银行、平安壹账通银行税前分别亏损2.44亿港元、2.32亿港元和2.14亿港元。

“虚拟银行前期的投入较大，特别是信息科技系统的搭建，需要大量的科技人才，耗费的成本比较高，前面五年亏损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个不是关键，主要看后续的客户数量、存贷款情况。”有虚拟银行人士对界面新闻记者说。

从八家虚拟银行存贷比的情况看，出现了大幅度提升，已从2020年末的8.2%增加到2021年末的24.6%。

其中，存贷比最高的是平安壹账通银行，存贷比高达82%；天星银行客户存款22亿港元，贷款9.32亿港元，存贷比42%；众安银行存贷比35%。

“今年有几家虚拟银行开始提供贷款产品。尽管如此，贷款规模仍远低于推动正盈利所需的水平，2021的平均贷存比仅为25%。这一数字与传统银行的平均比率86.7%形成鲜明对比。”报告提到。

从存款业务到贷款、理财

面对虚拟银行迅猛的发展势头，香港传统银行这些年也在求变，双方的竞争进一步加剧。例如，汇丰银行推出的手机支付应用PayMe在2021年8月突破了250万客户大关，成为市场上领先的支付应用。

报告指出，虚拟银行继续面临传统银行的激烈竞争，2021年香港传统银行进一步投资于其数字银行业务能力，并降低了最低余额费用等费用。虚拟银行账户数量表明，2021下半年，新虚拟银行客户的增长势头放缓。

“尽管盈利道路不确定，但虚拟银行需要制定一个稳健的战略，从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这可以通过市场、客户细分或产品差异化来实现。”报告称。

目前，各大虚拟银行仍在继续使出“浑身解数”招揽更多用户，并扩展更多业务，从个人存款开始向贷款、保险、理财等不同业务条线扩张。

今年1月，众安银行正式进军投资市场，成为香港第一家获颁发第1类受规管活动(证券交易)牌照的虚拟银行，并计划以基金投资为切入口，为进一步升级用户的投资理财体验做好准备。

今年4月，汇立银行宣布已经取得香港证监会办法的第1类（证券交易）牌照及第4类（就证券提供意见）牌照，成为全港首家获发牌照推出智能理财顾问服务的虚拟银行。

平安壹账通银行则称，未来将继续集中主攻中小企，目前主要靠贸易通提供进出口客源，与电子支付服务供应商易付达（eftPay）的合作亦有望带来更多零售业客户。

此外，由中银香港 、怡和集团及京东数科合资成立的香港虚拟银行LIVI BANK已获得保险代理机构牌照，首项保险产品与股东中银香港附属中银人寿合作，推出“三年保储蓄保险计划”。

众安银行CEO许洛圣此前对界面新闻记者说，不走“高息揽储”的模式，我们的目标是希望在五年内可以达到收支平衡线，烧钱肯定不是我们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