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选首场总统竞选电视辩论中，当民主党候选人希拉里和共和党候选人特朗普走上台时，人们不禁要问，为什么只有他俩？为何自由党候选人约翰逊（Gary Johnson）和绿党候选人斯坦恩（Jill Stein）没有出场？

对于这个问题，简短的回答是，约翰逊和斯坦都没有达到任意民调的门坎。今年10月，总统选举委员会宣布，候选人只有在各主要民调中平均支持率达到或超过15%，才有资格登台辩论。据美国新闻和民意调查数据聚合网站RealClearPolitics的资料显示，约翰逊当时的支持率大约是7%，而斯坦恩比他还低约2%。

至于具体而言，为什么第三党挤进美国政治高层这般困难？这是因为一条定律，杜瓦杰定律（Duverger’s Law）。

这条以法国政治学家莫里斯·杜瓦杰（Maurice Duverger）的名字命名的定律，其实是一条政治学原理，而不是真正的法律条文。

根据这条定律，任何实行单一席位选区、赢者通吃的选举机制的民主国家，都会更青睐两党制。

原因是许多投票人由于不想浪费自己的选票，都会倾向于投票给他们认为最有获胜希望的候选人。根据这一原理，第三党派难以获得足够的支持者，来赢得国会和州立法机构的席位。而没有一定数量的在职官员作为基础，该党派的候选人若非早已有名气，极难形成气候。

美国最近几年出现过数位著名的第三党候选人。罗斯·佩罗（Ross Perot），他在1992年赢得19%的普选投票。拉尔夫·纳德（Ralph Nader），在2000年的选举中，他分走的3%选票刚好让戈尔败给了小布什。

然而，杜瓦杰定律并非可以完美解释真实世界里发生的情况。批评者们举出了相反的例证，如英国，那里也实行单一席位选区和赢者通吃的选举机制，但产生了多党制的政治体系。国家投票法、党派偏见，以及其它的制度性因素也都促成了第三党的困境。

尽管如此，杜瓦杰的主张在学术界却广受认可。2014年，斯坦福大学政治学学者Anna Grzymal-Busse在怀念他的一篇文章中写道：“在政治学领域，这大概是我们最为接近法律的例子。”

那么，它对2016年大选有何启发呢？有可能随着11月的迫近，约翰逊和斯坦恩的选票份额还将进一步缩水。他们的支持者中有一部分将决定，实际影响结果比抗议性投票更重要。他们当中的许多人既非自由党也非绿党，而是共和党或民主党人，只是他们不愿意支持希拉里或特朗普。

根据民意调查，斯坦恩的阵营相对更坚定，但对于众多的绿党投票人来说，希拉里是他们的第二选项。约翰逊的支持者中，来自两大党的不满者更多。现在尚不清楚，如果自由党阵营中的一部分人抛弃约翰逊，谁会更加受益。

是的，这里的选票数并不多。从第三党现有支持者中分离出来的选票，单纯看数量，也许只能为某位大党候选人增加区区几个百分点。可是，希拉里和特朗普眼下在支持率上的差距并不大，即使一两个百分点都有可能对11月8日的结果产生决定性影响。

（译者：于馥莉；编辑：崔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