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王穆

瑞银在瑞士日内瓦市中心的分行最近发生了一件怪事：不仅靠近银行保险柜之一的厕所堵了，分行附近三家餐馆的下水道也不通畅。

花了几千瑞郎费劲疏通之后，人们大惊失色——竟有人把价值数万欧元的500面值大钞分批扔进了这几处马桶，而且大部分钞票都有剪刀作出的记号。

日内瓦检察官办公室发言人Della Casa表示，警方从数月前掏出钞票开始立案侦查，初步线索指向一个不具名的西班牙女子，几年前把抢劫得来的赃款存放在瑞银日内瓦分行的保险柜中。

不光扑朔迷离的案情引人注意，涉及的500面额欧元大钞（约合597美元）似乎突显此事与犯罪活动有关。500欧元是面值最大的欧元钞票，日常流通中并不常见。据法新社数据，这种钞票的张数占流通中欧元钞票张数的3%，但占全部欧元钞票价值约28%。

欧洲央行已于2016年5月宣布自2018年底开始，永久性停发500欧元大钞，理由是大面值现钞助长了恐怖分子融资和犯罪分子洗钱等违法活动。欧元区19个成员国的央行届时将“无限期”接受500欧元大钞的兑换，但任何办理零售业务的银行都要对兑换人进行质询。

美国在1969年废除了500、1000、5000和1万美元的大额现钞，瑞士虽有1000瑞郎的大面值钞票，但供给和流通极为有限。这就令500欧元成为最广泛流通又容易兑换的主流大钞，也成为犯罪分子的最爱，被地下组织昵称为“本·拉登”。

前渣打银行首席执行官、现任哈佛大学经济学者的Peter Sands发现，100万欧元如果全是500欧元大钞，总重仅5磅（2.3公斤），一个电脑包就能装下；如果全用面值50欧元的钞票，总重将高达22公斤，需要一个大型箱包才能装下。

欧盟刑警组织也证实，由于500欧元大钞具有方便携带的优点，备受犯罪分子喜爱，他们有时私下以超过面值的价格获得这种钞票。Peter Sands也表示，禁止500欧元面值流通会增加犯罪分子的交易成本和被发现的风险，此事终在2015年11月巴黎恐袭和2016年3月布鲁塞尔恐袭之后被提上议程。

此外，这一案件也令人们重新聚焦到瑞士“洗钱天堂”的负面名号。全球在今年9月中旬之前通过ICO融资规模高达16亿美元，其中超过6亿美元都被转移到瑞士，形式是成立无法被查封或追回的基金会。

批评家们普遍担心，借由加密数字货币，瑞士正重新成为全球银行保密基地之一，而瑞士监管者的宽松态度或助长了ICO潜在的欺诈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