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十年来,我们不断感到焦虑、抑郁、甚至自我怀疑,而缓解这些情绪的手段却只有买买买,特别是在90后和00后群体中,用商业的话来说,这些都是大量生产、大量消费和大量积累。
一些公司会告诉公众,只要我们还没买他们的最新产品,哪怕这款产品只有微乎其微的更新,那么我们的效率就会下降,颜值就会降低,最可怕的是,我们的幸福感也会降低。但是即便有形体的实物产品占据了实体空间,精神上我们还是一片空白。
很快,艺术家就对这种社会经济形式作出了回应。比如《楚门的世界》这样的电影,以及迪士尼的《机器人瓦力》这样批判大规模消费带来生态危机的电影。文学也是,也许最著名的莫过于布莱特·伊斯顿·埃利斯(Bret Easton Ellis)的《美国精神病人》,后来也改编成了电影,这部作品对超级资本主义的恐怖本质做了探讨和批判。
尽管现在大量批判过度消费的文艺作品不断在警醒世人(即便反资本主义电影都成为了一种类型片),但这还是没能拦住我们买买买的欲望和无尽的消费。
一场抵制麦当劳、购物商场、大规模消费和娱乐性生活方式对生活“垄断”的运动不知怎么开始有组织地进行起来了。一个典型的现代极简主义者并不是要像一个打零工的艺术家一样生活,其核心在于回归本源,比如丢掉不需要的商品,只留下维持生活的必要之物。穿着来说,一些基本T恤、裤子和一双鞋足矣。居住来说,一张餐桌、几把椅子、一张折叠床就够了。不需其它多余之物。极简主义者表示这种另类的生活方式让自己摆脱了多年积累下来的身外之物,感到更开心更自由。虽然从绝对意义上来讲也许这样并不自由,但无疑更“轻松”了。
时间快进到2018年,极简主义似乎已成了一种网络潮流,人们在网上分享各种各样的生活精简方案,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新的生活方式。而且极简主义的践行也从线下传到了线上,旧文件、数据、邮箱里堆积已久的成百上千封邮件,在许多人看来都跟碗柜里几乎从未用过的搅拌机一样让人感到累赘。极简更关乎于精神而非物质。
同样不可避免的是,商业活动的触角也伸到了极简这股市场潮流中,它们这次告诉消费者的是,不要去买衣服了,来享受提供出租衣物的订阅服务吧。购买音乐、电影、汽车、甚至办公空间似乎已经是上个十年才会发生的事情。无论你拥有什么,你都会拿出来“共享”:比如把自己的公寓放到爱彼迎上,或者注册成为优步和Lyft的司机。
“灵活”、“选择”、“方便”已经成为现代营销的代名词。像Netflix、Spotify、Hulu、苹果、亚马逊这样的公司都在说,只要我们放弃所有权共享一切,那么我们的生活可以更简单更顺畅。这不仅仅涉及娱乐产业,包括我们的旅游出行也会发生根本的变化。伦敦的Santander自行车项目、优步共享出租车、再加上未来的共享无人驾驶汽车,租赁和订阅服务的需求将会超过购买需求。
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我们的消费将会减少,我们仍然要支付一笔不少的钱给那一小撮最富有、最难以被控制的公司。不管我们获取订阅服务或租借商品的公司是哪家,它们付出的越来越少,赚的却越来越多,
社会风气正在以一种微妙而又激烈的方式转变着,从大量积累到极简主义,整个社会仍然在支付跟以往一样的昂贵价格,竞争态势也同样激烈。也许甚至是纪录片《极简主义:记录生命中的重要事物》中的极简主义者也不会赞同现在人们被迫转变生活方式的局面:我们失去了很多东西,但我们却在为一些特权付出更多。
(翻译:张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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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新政治人
原标题:Spotify, Netflix and now shared driverless cars: why don’t we own anything anymore?
最新更新时间:03/23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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