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湄公河

沿着河流,我能否找到消失的故乡?

2015年07月08日资佰 西双版纳

视觉

我离开故乡西双版纳已经八年多,在上海呆了四年多,2012年又把工作室搬回到昆明。但即便在上海,每年冬天都要回版纳过冬的,东南亚的老挝、缅甸、泰国,都是常去的地方。

对版纳人来说,去个老挝泰国,根本就不叫出国。按照流域划分,沿湄公河而下的几个国家在地理地貌,植被气候,宗教文化,生活习俗大都基本相同。傣族、哈尼、布朗族等这些原住民本来就对边界这个概念比较模糊,他们自古就有相互往来、通婚、经商的交流。

离开版纳那八年,是版纳翻天覆地变化最快的时期。一个小小的地级市,引来无数的国内知名地产开发商,已成为海南后的另一个旅游地产开发热土。天际线的变化,地貌森林的变化,河流、河道的变化,原住民的生活、信仰和价值观正被内地强势的主流文化所同化。

我的每一次返乡,是对大都市生活的一种逃离,可回乡之后不久,又会想着离开。除了气候和阳光,其他的一切似乎和内地越来越像,常常会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一切变化使我对故乡产生了疏离感。只有乘坐在小木船上,听着轰鸣的发动机声音,漂流在湄公河上,骑着摩托车奔驰在老挝的洛布芬高原,戴着头盔融入到西贡的摩托车流之中,徒步在洞里萨湖边,赤脚打坐在清迈的寺院里,大早跪在琅勃拉邦街边给化缘的僧侣布施,我才有一种回归感。那才是我的故乡,自由、安全、有信仰。

但东南亚的这种宁静也已持续不了多久。

《我的湄公河》影像其实比较私人化。生活在别处,重返时才会有这种感觉。沿着湄公河去找寻我心目中的故乡,童年的味道,人与人之间的友善,融入生活点滴的南传上座部佛教,山地民族万物有灵崇拜对自然的敬畏。我只想从日常中去记录。在我眼中,他们是没有国界的,他们是和我一样生活在湄公河旁普普通通的有尊严、有信仰、有敬畏心的人。

 

老挝东德岛(Don Det),湄公河流到老挝这个地方变得无比的宽大,最宽的地方达到14公里,形成大大小小4000多个岛屿,这里也被称为“四千美岛”,“四千美岛”只有少数几个常年性的大岛上有人居住。东德岛是四千美岛上的一个颇受欢迎的小岛,岛上的居民靠捕鱼为生,现在大多把家里的竹楼改成了可供游客住宿的简易小 客栈。这棵伸向河里的树,成了当地孩子们嬉戏玩耍的天然跳台。

西双版纳的傣族纹身男子。傣族有着悠久的纹身习俗,但是像这样全身纹有传统纹样的人越来越少,现在的年轻人已不在纹传统纹样了。

柬埔寨金边 。这个路边的一个摩托车修理店刚好在一菩提树下,树上挂满了各种杂乱的零配件,可就在这杂乱当中,有几个小佛像供在其中,可以感受到这种信仰无处不在,是完全融入生活中的。 南传上座部佛教为柬埔寨国教,95%以上的居民信奉佛教。

越南芹苴,一座废弃的游乐场。芹苴是九龙江平原重要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也是越南人口稠密、经济发达的地区。为湄公河三角洲里最大的城市。

泰国清孔。是人们通过水路向已故的亲人送上的祭物,上面会点上蜡条(后演变成水灯节)使他们也能像人间一样在灯火辉煌下生活。

老挝巴色。在东南亚,炎热的天气和良好的生态,盘子上残留的糖份和水很快就会成为小蚂蚁们大餐。

清孔码头。这是码头工人为了抵御强烈阳光和紫外线的防护方式。

泰国洛布里。 泰国南部城市,洛布里府首府,历史名城。建于公元五世纪。也有“猴城”之称,当地居民认为,猴子是比人类更早来到这里的,所以特别善待这些猴子,猴子成为这个城市的重要一员,它们无处不在,每年11月的最后一个周末,洛布里举行猴子节(monkey festival),当地居民会大摆宴席,准备丰富的水果食物,宴请无数只猴子齐来赴会,场面壮观。

西双版纳。这是西双版纳湄公河畔的一个旅游地产项目的景观,开发商为了给项目增加商业亮点,请了一户傣族村民在此种点水稻和蔬菜瓜果,然后做了几条假牛摆摆造型。

柬埔寨洞里萨湖边祭祀用的假人,被穿上了真人的服装。

越南西贡街头,随处都是杂乱的电线和轰鸣飞驰的摩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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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佰,生于西双版纳,现客居昆明,从事以影像为媒介的当代艺术创作,自由摄影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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