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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面新闻编辑 | 文姝琪
“近八成人明确有年终奖，但超过三分之一的人春节前拿不到。”
2月6日，前程无忧发布《2023职场年终奖调查》（下称《调查》）给出了上述结论。这意味若在节后的春招旺季进行跳槽，还有年终奖“被牺牲”的风险，另有16.5%的被调查者明确表示年终奖被“跳票”。
近年来，雇主在年终奖发放上平衡企业利益与员工预期愈发困难，在年终奖的构成设计上也日趋保守。
经济下行、裁员不断的压力下，多数人对待择业变得愈加谨慎和保守，但要在年终奖的发放上平衡好企业利益与员工预期仍然是件难事。多数受访者认为，雇主并不把“年终奖”视为激励和保留员工的重要工具。
《调查》显示，50.3%的人表示年终奖金额高于2022年，但金额的年同比增长源自于2022年的低基数。相比之下，33.6%尚未拿到年终奖的受访职场人中，仅有27.4%预期年终奖金额高于上一年。
此外，也有近两成人可以接受没有年终奖；仅有5.4%的受访者表示会“因没有年终奖或年终奖过少而跳槽”。
“雇主经营状况越透明，年终奖发放比例越高。”《调查》发现，53.8%的受访者表示，雇主向员工们公开了公司的2023年经营状况。其中大多数雇主已经向员工发放了年终奖。而在“不知道有没有年终奖”和“没有年终奖”的受访者中，雇主不告知员工企业经营情况的比例分别68.1%和62.4%。
已经拿到年终奖的受访者中，68.6%的2023年终奖占到其全年收入的10%-30%。而欧美企业普通员工的年终奖多数占到其年收入的5%-10%，且比较固定。
《调查》显示，58.1%的受访者对于年终的态度是“必须要有，多少不重要”，这种态度可能源自中国企业的年终奖和加薪表现得更加弹性。
例如曾爆出行业头部雇主发放相当于100多个月薪酬年终奖的游戏行业，在2023年则普遍出现人员缩减。
《调查》指出，年终奖跟工作年限正相关。在年终奖占年收入的21%-30%这一比例上，工作年限在5-8年和8-10年的人群分占27.2%、39.4%，工作年限在3年以内的人只有4.6%。
工作年限在10年以上的受访者中，年终奖占年收入30%以上的有13.4%，而在工作年限不足5年的受访者中，这一比例仅为4.1%。
从资历角度来看，工作年限在10年以上的受访者中，只有33.9%的认为会在2024年得到加薪，45.2%的人表示今年不会加薪。另一方面，是因为年资较高的群体大多处于企业的中层架构中，薪酬水平相对较高，但处于35岁以上的他们也是最缺乏工作安全感的人群。
《调查》发现，大型企业在春节前就发放年终奖的比例也更高。员工规模超过500人的企业放发年终奖的比例达到82.3%，相较之下，员工人数较少的企业发放年终奖的比例只有53.3%。
其中，50人及以下规模的小微企业中明确没有年终奖的受访职场人占比最高，达到37.5%，超过其它人员规模企业两倍有余。
同行业和职能的年终奖结构也显示出较大差异。
比如金融（银行/保险/投资）行业中，61.5%的受访者年终奖占年收入在21%-30%，这一比例高出受访统计中16类行业的平均值（18.5%）的3倍，这一差异源自于金融行业绩效在薪酬中的高占比。
其中，会计和律师专业服务领域的受访者加薪预期最多，紧随其后的是半导体和高科技行业的受访者，分别为72.7%、68%。超过七成的金融行业中受访者认为2024年会加薪，但是多家机构的薪酬报告预测2024金融行业会降薪3%以内。
相比之下，房地产业的受访者中，半数人对加薪感到“无望”。汽车及零配件和能源化工行业中，对于加薪信心不足的受访者也较多。
此外，以生产型企业为代表，为限制人员的流动，把薪酬中的一部分补贴等费用留到年底以年终奖的形式进行发放，这也成为一线员工年收入中的一大构成。而常年位居企业招聘岗位量前五的销售类职能，收入中佣金比重非常高，从业受访者普遍认为自己并“没有年终奖”。
“降低薪酬中的固定部分，转而加强个人绩效、团队绩效和公司营收在个人薪资中的权重，已经成为当下企业‘降本’的一种常见手段。”前程无忧首席人力资源专家冯丽娟说。
她进一步建议：这意味着工作者收入中的不确定性部分增加，单纯比较年终奖的有无和多少，不如看整体的薪酬水平的增减，特别是薪酬的稳定性。
《调查》显示，只有半数左右的受访者对“在2024年加薪”感到乐观，与2021年同期的54%接近。这一数据均低于2022年-2023年的80.8%、72%的同期调查数据。
值得注意的是，对于2024年能否加薪不予表态的人数占比为13.3%，达到历年最低；另有30.6%的受访者预计2024年不会加薪。
“过去一年，员工和雇主之间的互不信、互相指责的情况在加剧。”冯丽娟表示。
情绪正在成为第一生产力。冯丽娟认为，当下，雇主与员工间的沟通缺失不仅可能造成人员管理成本的增加，还会增加员工间的竞争性，产生或强化雇佣关系中的敌对情绪，造成优秀人才的流失。
《调查》在2024年1月下旬开展，收到2478位职场人的完整反馈。
其中，工作资历在5年以下的受访者占50.9%，5-8年的占30.8%。近9成来自雇员规模在2000人以下的中小微型企业。来自房地产行业的受访者最多，其次为半导体/集成电路、计算机/电子和零售行业，来自大型多元化集团企业的受访者也占到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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