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新闻记者 | 薛冰冰

国内低成本航司龙头春秋航空正迎来企业交班时刻。

近日，春秋航空创始人王正华将手中绝大部分股权赠与长子王煜。王正华年过八旬，卸任春秋航空董事长一职也近7年。二代掌门人王煜长期处在公司运营的核心，受让股权后，距离全面接手“春秋大业”更近一步。

王煜持股比例提升一倍多

据春秋航空（601021.SH）2月27日公告披露，春秋国旅、春秋包机的股东王正华、王煜、王炜已签署股权赠与协议，约定王正华将其持有的部分春秋国旅和春秋包机的股权赠与给王煜。

股权赠与实施前，王正华、王煜、王炜分别持有春秋航空控股股东春秋国旅 32.3683%、21.5788%、10.7894%的股权，以及春秋包机 25.91%、17.27%、8.64%的股权。赠与实施后，王正华、王煜、王炜先分别持有春秋国旅 1%、52.9470%、10.7894%的股权，以及春秋包机 1%、42.19%、8.64%的股权。

从股权增减比例来看，创始人王正华在春秋国旅、春秋包机持有的股权仅剩1%，接近全部让出；长子王煜在春秋国旅、春秋包机持有的股权分别为52.9470%、42.19%，相较赠与前提升一倍多；次子王炜持股比例保持不变。

而在王正华此次股权赠与前，去年的11月份，春秋航空刚发布过一次股东权益变动的公告。根据王正华之妻陈秀珍的遗嘱，其去世后财产由王正华、王煜、王炜三人共同继承。

经三人协商一致，王煜继承春秋国旅21.58%股权和春秋包机17.27%股权；王炜继承春秋国旅10.79%股权和春秋包机8.64%股权。该等权益变动导致春秋航空的实际控制人由王正华一人，变更为王正华和王煜二人。

当时遗产继承导致的股权变动已经为交接班做了铺垫。按照春秋航空最新发布的公告，王煜持有的春秋国旅股权由21.58%增加至52.94%，持股比例过半，成为最大股东。而春秋国旅是春秋航空的控股股东，股权穿透后，春秋航空实控人变为王煜一人。

创始人退居幕后七年

从企业的整个版图来看，目前春秋集团旗下有航空与旅游两大板块，业务涉及机票、酒店、导游、签证等多个领域。追溯过往，创始人王正华在其40岁时弃政从商开办旅行社，先用十年时间将春秋国旅做到国内民营旅游社第一。又用十年时间实现春秋航空上市梦，成为民营航空第一股，真正把“春秋大梦”做成了“春秋大业”。

由此，王正华也拥有了众多瞩目标签——“中国低成本航空第一人”、“中国最节俭的亿万富翁“。那句广为流传的名言：“钱一半是赚的，一半是省的”也是出自王正华之口。

随着年岁增长，在春秋航空上市两年后，王正华就逐渐退居幕后。2017年3月底，春秋航空发布公告，公司创始人兼董事长王正华正式卸任，由长子王煜接替董事长一职。当时有民航专家评论称，事实上，王正华已不太参与企业的核心运营。 “王正华的使命是将春秋航空完成上市，将来市值的增加和管理就交给孩子了。”

虽然放手航空板块的经营，但在发家起步的旅游板块，多年来王正华仍担任春秋国旅集团董事长，参与集团层面的战略、规划，偶尔也能看见他活跃在一线的身影。

界面新闻在春秋旅游官网上搜索到，2022年镇巴县人民政府与春秋国旅举行座谈会暨合作协议签约仪式，王正华出席并发表讲话；2020年8月，王正华出席2020盐城文化旅游（上海）推介会，表示将整合旅行社和航空资源，积极助力盐城旅游客源市场拓宽等等。

不过，春秋国旅的经营管理工作实则由次子王炜负责，王炜现任春秋国旅集团总裁。在春秋建社41周年之际，王炜还主持了发布会，回顾当年春秋国旅集团在拼搏、创新方面的成绩。

王正华更多时间是居于幕后，此前接受媒体采访时他也坦言，退下来后，主要精力将放在“种树”事业上。

“王煜时代”的春秋航空

王煜坐上春秋航空董事长位置时，已经快50岁。和父亲王正华一样，王煜也将“抠门”做到极致，处处践行朴素节约的理念。

2021年有网友在上海地铁上拍到了拉着拉杆箱，正在和随行同事聊天的王煜。原来是搭地铁去参加春秋航空宁波设分公司签约仪式；2020年10月，春秋航空宣布投资兴建总部办公楼。有春秋航空员工向界面新闻表示，虽然公司新换了办公大楼，但也是一切从简，装修方面并未投入多少资金。

不同的是，在公司经营管理风格上，王煜相比其父亲更加年轻化、开放化，对一切新鲜事物持积极拥抱的态度。具有代表性的就是疫情三年低谷期，为了提振和活跃航旅市场，王煜带领春秋航空做过很多创新性的尝试。

疫情爆发初期，春秋航空在全民航率先开辟直播专栏定期进行网络直播。董事长王煜进行了直播带货首秀，这也是国内航空公司董事长第一次坐镇直播间。

2020年9月，春秋航空在饿了么平台上线全国首个航空公司快闪店，并推出饿了么主题航班往返在上海和深圳两地，当时“万米高空惊现外卖小哥”的话题还登上微博热搜榜。

此外，王煜具有很强的危机意识和忧患意识。在接手春秋航空时，王煜曾表示，要稳扎稳打、循序渐进，也要继续创新，还要积极应对市场上出现的变化。

疫情三年重创下，国内大中小型航司几乎无一幸免，纷纷陷入巨亏泥潭。春秋航空也录得过30.36亿元的高额亏损，相当于亏掉疫情前两年的利润。但是相比其他航司，春秋航空更多地展现出韧性与灵活性，不仅疫情中期实现过扭亏为盈，在快速复苏期更是创下盈利纪录新高。

究其原因，除了春秋航空低成本经营模式积累的优势之外，也有“掌舵人”王煜对市场的灵敏判断与把握。

疫情前，春秋航空的国际地区航班占比达到总量的30%-40%。受疫情影响，春秋航空迅速反应，将国际地区时刻申请至国内运行。在疫情期间，春秋航空新增了一大批三、四线城市航班。恰逢“反向旅游”兴起，这些三四线城市的航班需求异常旺盛。

当时王煜表示：“2021年还要开更多三、四线城市的航线，差不多开10个左右的航点，这些地方不仅是旅游的好地方，当地的客源、人流也很多。”

进入2023年，民航市场加快复苏。春秋航空更是抓住机遇，在淄博烧烤、哈尔滨冰雪游等火爆目的地的驱动下，不断吸引价格敏感型的因私客源。2023年全年，春秋航空载运旅客人次超过2400万人次，较2022年和2019年分别增长77. 4%和7. 8%，均创公司开航以来最高。

业绩预告也显示，2023年春秋航空净利润预计达到21亿元至24亿元。不仅刷新公司近十年来的利润纪录，而且利润额是吉祥航空、海航控股两家盈利航司的3到7倍左右，一举创造了业内盈利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