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见了你，在一个早晨，莽撞的小孩子，闯进我的门。看不见你的脸，却发现你的美，忽然间黑暗开始变得有体温。”

在某个盲人Donald习以为常的黑暗早晨，像鸽子一样活泼热情的女邻居Jill闯进他的生活，一切猝不及防又无比浪漫。

话剧《学一学鸽子》就这样开场，这部戏剧改编自百老汇经典浪漫爱情喜剧《蝴蝶是自由的》，原作曾获“托尼戏剧奖”。如同所有的爱情故事，男女主角彼此发现，彼此鼓励，迸发出无数灵感。他们将简陋的房屋当作花园来午餐，Jill领着目盲的Donald“看”海，Donald为Jill创作了最美的情歌，一切浪漫得犹如梦幻，不可思议。

但在硬币的另一面，生活依旧困苦艰难，问题重重。作为Jill，因为之前失败的婚姻，她畏惧情感，害怕责任，看似热情如火，实则可以轻松简单地放弃情感。Donald长期生活在母亲的过度保护中，一方面想要寻求自由，同时又抛不掉对未来惶恐和对黑暗的畏惧，步履踟蹰。

爱与黑暗是永恒的主题，像钢琴的黑白键。在《学一学鸽子》中，光与暗的协奏张弛有度，舒展自然。像导演张慧所说：“我尝试以两面性的叙述手法解读当代人的爱情观。一方面毫无保留地颂扬着如此美好的、纯真的、勇敢的爱情：一方面又将理性的、现实的、陷入困境的结果以一种戏剧冲突的方式淋漓尽致地呈现出来。”

《学一学鸽子》中对于亲情的表述更是将这种两面性的探讨进一步深入。作为Donald的母亲，她犹如战士般站在儿子身前，尝试为他抵挡所有伤害；但她对孩子的担忧和占有欲也令Donald苦恼不堪。同时，面对自由与守护、爱情和亲情的拉锯，Donald也陷入两难。

因此，在《学一学鸽子》中，两面性并非彼此割裂。随着剧情的展开，每个人都在矛盾的内心世界中苦苦寻求平衡。故事走到最后，也并没有告诉我们正确答案，但因为爱，每个人都在尝试改变。正如剧名所引用的诗歌——普希金的《理智与爱情》所说：

幸福的牧童用颤抖的手紧握少女的手

“你看那菩提树荫下，有一对鸽子正在相互拥抱！”

理智不停地对少女说：“跑吧！跑吧！”

爱神却对她说“学一学鸽子吧！”。

生活还在继续，爱情的难题始终无解，与其畏缩不前，不如学一学鸽子，彼此拥抱，勇敢飞翔。

★图为《学一学鸽子》往年剧照

文/思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