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把所有的科技去换取,和苏格拉底在红专厂相处的一个下午。——列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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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天河员村四横路128号,
是广州别样的城市会客厅:
红专厂创意园。
有人这样评价:这是广州,
城市文化的人文精神桃源,
是回望过去和未来的窗口。
红专厂藏在寸土寸金的CBD,
每天迎接着从各地赶来的文艺青年,
人们来这里看画展、艺术展,
听讲座、音乐会,
吃饭、喝茶、约会。
▲红专厂,来自于1956年建起的罐头厂,寓意又红又专;英文“Redtory”是红色“red”和工厂“factory”的结合,充满时尚感,又创意十足。
这个颇负盛名的创意园,
与北京、上海等创意园齐名:
“北有798,南有红专厂”。
虽久经年月有破损,
但花环石雕的窗户、木石铁轨,
由檐部、墙身、勒脚组成的苏式建筑,
都显得风韵犹存,骨架健朗,
在一片林立的高楼中,
尤为瞩目。
有人说,
愿把所有的科技去换取,
和苏格拉底在红专厂相处的一个下午。
这句话,说出了红专厂的艺术地位。
它就像一个媒介,
吸引着世界最时尚的艺术。
逛逛这里的画廊、艺术工作室、展厅、进口书店、
文创商店、摄影棚、主题餐厅,
让疲惫的身心都慢了下来。
▲红专厂内,艺术展览和沙龙,随处可见,满足了人们对艺术的好奇与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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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1956年,
那是广州城“大跃进”的繁荣时期,
当时苏联与广州合作,
在员村征用20万平米土地,
投资900万元,
建了这个全亚洲最大的罐头厂——广东罐头厂。
取名“红专厂”,
“又红又专”成了青年一代和知识分子的目标。
这里,
汇聚了全市的有为青年,
他们来到这间半自动化的罐头厂,
为全国四分之一的罐头食品加班加点,
为中国的制造业崛起贡献了所有青春。
他们和这座厂是广州的缩影,
无数个这样的细胞,
构成了这座城市的记忆。
▲上个世纪60年代的红专厂,已经颇具规模。
半个世纪以来,
它满载几代人的笑与泪,
历经时代浮沉,差点被遗弃。
与广州其他等待拆迁的旧工厂不同,
09年,红专厂作为,
广州唯一一个非房地产性质的创意园开业。
园区内,经常能看到被保留下来的装置、标识,
废旧的锅炉、冲床、烟囱,都成为独特的装饰。
里面的街道命名也颇堪玩味:
炸鱼街、锅炉街、冷库街,
配合大厂房的钢筋框架、编号数字、破墙,
工业时代的粗糙感与当代艺术的时尚感互相冲撞,
成为红专厂的特色。
它告诉我们,在这座偌大的城市里,
除了“产出”,还保留了些情怀和温度。
留下这些工业遗产,
是向即将远去的工业文明致敬,
也维系城市发展的未来。
▲园区内保留了许多原本的建筑,破旧的砖墙、街道与时尚的艺术装饰,既让人一探历史的究竟,也让人感受到现代艺术的视觉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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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与愿违,13年开始,
红专厂所在的四横路面临拆迁。
“红专厂是广州历史的记忆,要拆就可惜了!”
“中国馆之父”何镜堂老先生这样说。
就连政协常委孟浩也扬言,
要做红专厂的“钉子户”。
吃瓜群众则是喊着:
赶紧去一趟红专厂,说不定哪天就没了!
但这座被许多人认为必须保留的旧厂,
却被一刀划入备迁建筑里,
不算文物,并不受保护,
在城市的未来规划中,
并没有它的立足之地。
按行话讲是,必须为金融城让路,
这座老厂必须为广州华尔街的野心牺牲,
最大的退步是:部分保留,部分开发。
显然,这也不是人们最希望的结局。
简·雅各布斯
在《美国大城市的生与死》里说,
老建筑不能被随意取代,
因为它们的价值,
是由时间形成的。
▲随便一堵墙都能成为人们街拍的理想背景。
广州这座城市稳居一线,
有韧性,但底蕴却在全国垫底,
常常被嘲笑:文化沙漠,
一直号称向国际大都市伦敦、纽约看齐。
在伦敦,就有超过10000栋受保护建筑,
反观广州,把古旧的骑楼拆了,
西关大屋也所剩无几,
东山口也仅剩那几间老屋。
一边是文化和城市的历史记忆,
一边是城市革新的巨浪,
我们该如何平衡?
依然是拆除后,
轰轰烈烈的建成一座座所谓的“现代化”新城吗?
在广州,这种拥有历史与艺术底蕴的地方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难道依然一如既往地遗弃这一个又一个回忆吗?
▲废弃的机械设备,涂上外漆,又是独特的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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