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王维丹

用了两倍于美联储主席耶伦的时间，欧洲央行行长德拉吉完成了二度登台全球央行行长年会的表演：既有对保护主义和金融监管的警告，又不得不流露的宽松倾向。

本周五出席美国怀俄明州杰克逊霍尔举办的全球央行行长年会期间，德拉吉在事先准备的演讲稿中开篇就提出“全球复苏正在增强”。然后，他把话题引到如何让全球经济稳定且更具活力上。

德拉吉认为，对全球经济来说，提高生产率的一个关键是开放。要加快生产率增长和打造生机勃勃的全球经济，就必须回应有关开放市场的担忧。他警告，转向保护主义是全球经济的“严重风险”，认为多边合作对自由贸易持续进行至关重要。

德拉吉说，出于对公平、安全和权益的正当担忧，自由贸易遭到抗拒。跨境合作有助于决策者应对自由贸易遭遇的这种抵制。

德拉吉做出全球经济复苏增强的表态后，他讲话前就创下三周多新高的欧元对美元汇率进一步走高，刷新逾三周新高。

虽然演讲稿中对欧洲央行的货币政策只字不提，但在此后问答环节，德拉吉流露了略偏鸽派的立场，认为当前低通胀的形势意味着需要货币宽松。此后欧元对美元涨势不改，创逾两年半新高，10年期德国国债价格刷新日高。

认可经济复苏 仍倾向宽松

在答问环节，德拉吉明确肯定QE的工作和欧元区经济复苏的进展，说QE推行“良好”，“我们看到复苏在进行中”，还说“复苏已经站稳脚跟。”不过，他认为应该耐心等待通胀回升，还需要货币宽松。

“我们还没有看到通胀自行趋向我们的目标、我们的中期目标。一方面，我们有信心，随着产出缺口回补，中期内通胀会继续趋向目标。另一方面，我们必须耐心，相当程度的货币宽松仍然有保障。”

德拉吉说，通胀回升缓慢有很多影响因素，大部分都和劳动力市场有关，随着产出缺口弥合，薪资增长缓慢的态势会改变。但无论如何，这些影响因素不会很快消失，所以欧洲央行必须“保持警惕。”

德拉吉以上重申倾向宽松的讲话过后，10年期德国国债价格走高、收益率刷新日低；欧元对美元略有回落，但总体升势未改，北京时间4点35分左右再度刷新日高至1.1941，创2015年1月以来新高，日内涨幅接近1.1%。在欧元创新高的同时，美元指数逼近92.42的日内低点。

周五当天，在德拉吉讲话后，美国媒体的美元现货指数创2015年1月以来新低。摩根大通的广泛美元指数创2015年1月以来新低。

德拉吉的演讲稿并未谈及欧洲央行购买债券的QE项目。无独有偶，当天稍早讲话的耶伦也未谈及美联储的货币政策。

在未提及货币政策的耶伦演讲稿公布后，美元指数尽数回吐她讲话前的涨幅，跌幅逼近1%，美元对日元刷新日低。

华尔街见闻此前提到，近年来全球央行首脑多次在杰森逊霍尔会议上给出关于货币政策的更多线索，多次对金融市场起到推动作用。因此市场非常关心耶伦和德拉吉在会议上释放的信号。（详见《超级前瞻：这次杰克逊霍尔年会将透露哪些重磅信号？》）

不过，此次年会距下月欧洲央行会议相隔两周。路透此前预计，为免像今年6月下旬讲话那样引发市场对欧央行“削减QE恐慌” ，德拉吉不会在这次会议上透露新政策信息。

均不赞成放宽金融监管

德拉吉演讲中表示，在货币政策宽松时，严行监管显得特别重要。他说：“全球货币政策显著扩张，监管方应该警惕重燃曾引爆危机的火苗。”

德拉吉提到了金融监管的一种重要作用：鼓励监管趋同能帮助人们避免开放带来不受欢迎的后果。这种对人们的“保护”能保证不会一段时间以后陷入保护主义的泥沼。

他认为，金融监管分化会危及金融开放和全球贸易。“我们最近才目睹，伴随监管不足的金融开放有危险。”

耶伦本周五在杰克逊霍尔年会的讲话中则是暗示，金融监管不可过度放宽。她主张应延续上次危机后出台的监管框架。这同特朗普政府放松金融监管的主张相悖。这不禁令人怀疑，她在以美联储主席的身份做最后的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