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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网球大师赛整10季:赛事成长 城市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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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网球大师赛整10季:赛事成长 城市升格

网球、F1、斯诺克、马术,上海成为了最顶级国际赛事的集聚地。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2018年10月6日,上海旗忠网球中心,费德勒大唱中文生日歌、吹蜡烛、吃蛋糕,参加了一场热闹的生日派对——这一天的主角,是10周岁的上海大师赛。

2009年,ATP1000大师赛落户上海,今年是这项职业网坛顶级巡回赛事的第10个年头。10年时间里,旗忠中央球场见证过第38次经典的“费纳决”,俄罗斯“沙皇”萨芬的退役仪式,德约科维奇的成长与巅峰,以及中国网球市场的扩张……

费德勒在大师赛10周年之际送上赞美:“上海的优势在于既办过大师杯总决赛,又办过ATP1000大师赛。他们的中央球场非常美,巡回赛最棒的球场之一。他们从举办大师杯总决赛中学到经验,他们知道该如何处理问题,这是一项快乐的赛事。”

尽管瑞士天王止步四强,但10月14日,男单决赛依然精彩。这一夜,旗忠网球中心成就了德约科维奇第4个上海赛冠军和第32个大师赛桂冠,还见证了新生代力量丘里奇的崛起,为大师赛第10季画上一个完美的句点。

2018上海大师赛,小德击败丘里奇夺冠。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今年赛事期间,上海大师赛在球迷广场上搭建了一个“大师赛10周年展馆”,包括比赛图片展、文物展和球迷互动区。此外,赛事商店推出一系列10周年纪念产品,用各种方式提醒着人们这项赛事的岁数和历程。

上海大师赛赛事总监吕华勇,是这项赛事起起伏伏的全程见证者。他看到,人们对国际赛事的热情不断提升,“赛事的变化如同这座城市的成长一样,让人非常感怀。”

大师赛10周年展馆。图片来源:罗盈盈

不止10年:这是网球进中国的20年演变

2009年9月,上海ATP1000级别大师赛组委会成立,宣告这座城市永久拥有大师赛举办权和全部商业权益。

ATP1000大师赛是ATP世界男子巡回赛中最高级别的赛事,规模仅次于四大满贯。作为全球9站大师赛之一,上海站是亚洲地区唯一的举办地,其余8站赛事均扎根于北美和欧洲。

当时,上海大师赛的落地,被认为是中国网球市场的一次突破,打破了这项赛事长期由欧美国家垄断举办的局面。

凭借着强制性的顶级参赛阵容、持续向好的赛事氛围和商业开发,过去10年,上海大师赛的影响力稳步提升,曾五次被球员评为“年度最佳ATP1000赛事”,迅速成长为亚洲网坛的大哥。

不过,10年并非上海职业网球赛事发展的全部历程。从喜力公开赛到大师杯总决赛,再到如今的大师赛,这是一场长达20年的铺垫和演变。

费德勒与赛事总监吕华勇(左一)、杨亦斌(右一)合影

1997年,在上海市政府的支持下,巴士集团以112万美元买下ATP巡回赛上海站,然后出资成立新新体育发展公司来具体运作赛事,知名品牌喜力则成为冠名赞助商。

在ATP的推荐下,时任香港公开赛总监的吕华勇受聘成为喜力公开赛的赛事总监。这位在南加州长大的墨西哥裔美国人,原名为Michael Luevano,从事过网球教练和赛事运营工作,从1994年开始负责香港沙龙网球公开赛的运作,是最熟悉亚太网球市场的赛事经理人之一。

彼时,这位美国人从香港飞往上海,一待就是20年,与这座城市的职业网球赛事发展紧紧结合在一起。

作为ATP巡回赛国际系列赛事之一,初来乍到的喜力公开赛级别并不高,全球有多达41站同级别赛事。然而,喜力公开赛是中国首批由企业操作的体育赛事之一,其产业化操作是早期模板,为中国培训出赛事管理人才。

在资深赛事经理人吕华勇的带领下,1998年首届喜力公开赛,从赞助联络、电视转播、赛事纪念品开发到票务销售均实现一步到位,当年曾获得ATP授予的“最佳组织奖”。

驻落在上海市西部虹桥路的仙霞网球中心,1997年8月正式建成,顺理成章成为上海首项职业网球赛事的举办地。华裔巨星张德培在赛事元年举起沉甸甸的奖杯,国内对职业网球有了最初的认识。

大师赛10周年展馆里写着这样一句话:“1998年,世界职业网球的版图扩展到上海,仙霞网球场成为诸多中国球迷记忆中最初的坐标点。”

不过,由于赛事级别不高,网球运动在当时的中国仍是小众新兴项目,首届赛事的现场观众数量仅几百人。直至2001年最后一届喜力公开赛,随着世界排名第一的网坛巨星阿加西参赛,加上仙霞网球场改造完成,这项赛事才真正有了存在感。

作为冠名赞助商喜力公司时任中国区总经理,Rick Linck当时感叹,“这是四年来组织得最好的一次。”阿加西亦给予高度评价,“组委会工作很出色,能与一流赛事相媲美,明年我一定还会来。”

当阿加西第二年来到上海参赛,这项赛事不再是喜力公开赛,而是上海大师杯。

上海大师杯。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为了通过国际性大型活动聚焦世界关注,为申办2010年世博会做准备,2001年,上海申办级别更高的大师杯,参与竞争的城市还有美国纽约、澳大利亚悉尼和巴西的弗洛里亚诺波利斯。最终,上海以760万美元的申办费折桂。

大师杯总决赛,是男子网坛年终排名前8选手参加的比赛。当时,费德勒还只是一众大牌中的小咖,休伊特、费雷罗等人齐聚,焦点场次座无虚席。

“当2001年我们提出举办大师杯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相信,其实连我们自己也心里没底。但没想到,在浦东的那个球场,我们把职业网球最高水平的赛事真正第一次带到中国,带到上海,我们成功了,”吕华勇回忆道。

资料显示,2002年上海大师杯,全球146家电视台同步转播,累计观众数达到7100万。由于赛事反响良好,上海继续以920万美元的申办费用,拿下2005至2008年的大师杯举办权。

吕华勇曾透露,2007年大师杯的票房收入超过300万美元,赛事还得到劳力士、梅赛德斯-奔驰以及喜力等知名赞助商的支持,利润逐年上升。

2009年,上海职业网球赛“三级跳”进入第三阶段。ATP1000大师赛正式落户上海,这是仅次于四大满贯的高级别赛事,与拥有WTA皇冠赛的中网一起,支撑起中国一南一北的两大赛事。而原本的大师杯则移师英国伦敦,直接更名为ATP年终总决赛。

从喜力公开赛到大师杯时期,赛事经营一直是巴士股份控股子公司上海新新体育,而上海久事集团是巴士股份的实际控制人。进入2009年以后,大师赛迎来新的承办方——2007年成立的上海久事国际赛事管理有限公司。

实际上,久事集团是上海改革开放的产物。1987年,上海率先进行投融资体制改革时成立久事公司,利用外资解决上海建设发展瓶颈难题。如今,久事已经转变为以城市交通、体育产业、地产置业和资本经营为主体业务。

在成功举办数届F1赛事之后,2007年底,久事对赛事资源进行整合,成立了私营企业性质的国际赛事管理公司,其中巴士股份亦参与出资。公司建立时的公告表明,其主要业务正是购买和承办ATP上海大师赛。

目前,久事赛事旗下主管F1中国大奖赛、上海环球马术冠军赛、国际田联钻石联赛上海站和斯诺克上海大师赛等国际体育赛事。

萨芬参加2009年上海大师赛。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在很多人的记忆里,上海大师赛有一个温情的开端。2009年首届比赛,深受中国球迷喜爱的萨芬,在这里留下职业生涯结束前的重要一战,赛会为“沙皇”举办了一场退役仪式。

那一年,还有一场“世界上最快的网球比赛”,在高速飞驰的上海磁浮列车率先开拍。车厢被临时改造成迷你网球场,知名球员特松加和沃达斯科在车里挥拍,象征着网球正在这座高速发展的城市经历蜕变。

“世界上最快的网球比赛”在上海磁浮列车率先开拍。

上海职业网球赛事的蜕变,还体现在场馆建设上。上海大师赛承办方久事赛事总经理杨亦斌曾表示,从前,场地难是困扰办赛的关键。

2002年,大师杯赛首次落户上海,但找不到能与之匹配的办赛场地——仙霞网球中心只能容纳三千名观众,规模不足,只能在当时建设中的新国际博览中心五号馆临时搭建可容纳一万人的赛场。

直至2005年,旗忠网球中心一期落成,场馆问题开始得到解决。在2009年二期工程完成后,旗忠网球中心扩张至25片球场,成为亚洲最大的网球中心。其中,带有白玉兰状顶棚的中央球场,最多可容下1.5万名观众。

随着主场馆的逐步完善,单场比赛的现场观众数量逐步上升。从喜力公开赛、大师杯初期的数千人,增至如今的近1.5万人,一票难求的情况时有发生。

“我认为,大师赛已经不仅仅是一项体育赛事,更是成为上海市民休闲娱乐的一种生活方式,”吕华勇说道。

赞助商爆满,还有“代言人”费德勒

2018年10月11日,上海大师赛男单1/8决赛当天,吕华勇忙里偷闲,一度登上旗忠网球中心的喜力舞台献唱。

实际上,喜力舞台位于球迷广场,这里不仅是球迷观赛之余的游乐区域,还是上海大师赛各大赞助商的展示区。

上海大师赛分为四级赞助,2018年有总计30家“金主”。第一等级是冠名赞助商劳力士,第二等级包括钻石赞助商JPMorgan以及尊耀赞助商光明乳业。第三等级荣耀赞助商有10家,第四等级指定赞助商则多达17家。

喜力舞台。图片来源:罗盈盈

从2010年开始,劳力士升级为独家冠名赞助商,提供官方指定时计之余,这项ATP1000大师赛正式更名为上海劳力士大师赛。此外,从1998年公开赛时期开始,喜力是赛事最老牌的赞助商之一,目前位居荣耀赞助商行列。

相较于赛事早期,2010年四档赞助商总计25家,如今赞助规模扩张不少。2015年至今,上海大师赛的赞助商矩阵已经处于满额状态。

与此同时,30家赞助商,不仅位列中国地区职业网球赛事之最,并且冠绝全球9站大师系列赛。

杨亦斌曾在2011年透露,“从2005年上海大师杯开始,赛事就不亏钱了。”

吕华勇补充道,“全球这样的赛事并不多见,特别是在亚洲。我们在大师赛中获得赞助最好的、商业方面成功的大师赛。我们能养活赛事,同时每年收入逐步上涨。”

以中国网球公开赛为例,直至2013年,赛事举办的第10个年头,总裁张军慧才公开表示中网实现盈亏平衡。中网CEO段钢曾透露,2016年的盈利规模大约是人民币2800万元,2017年的盈利情况基本持平。

不过,相对低调的上海大师赛,近年从未公布赛事的具体收入和盈利情况。

赛事收益,主要来源于赞助商收入、转播收入、票务收入和衍生产品销售。与早期喜力公开赛75%收入来自赞助相比,现在,大师赛的收入模式趋于合理化——赞助收入约占总数的一半,其它收入正在提升,赛事慢慢走向成熟。

票务销售是较为突出的一环。9月20日,距离大师赛揭幕还有半个多月,赛会宣布最后三天的门票已经提前售罄。以10月11日现场情况来看,工作日下午6点,但一场费德勒的1/8决赛上座率高达8成。周末两天,赛事的上座率则达到9成。

在旗忠网球中心球迷广场,各大品牌搭起自己的摊位,以各种互动方式吸引大师赛球迷的脚步,期望在这项赛事的营销中获得相应回报。中央球场内,赛会同样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显眼的位置,赞助商标志充斥其间。

中央球场布满赞助商标志。图片来源:罗盈盈

赛事资金收益,一般用于球员奖金和出场费,这部分占据支出的大头,此外还有赛事运作和宣传促销的费用等。

尽管上海站的名气不及其它历史底蕴更厚重的大师赛,但在收入情况良好的背景下,上海是全球9站大师赛当中奖金最高的一站——以2018年为例,上海赛奖金总额高达922万美元,这个数字甚至比奖金最低的巴黎站高出近一倍。

除了商业赞助开发突出之外,费德勒这个名字,同样是上海大师赛很关键的商业“资产”。

过去一个月,正值网球中国赛季,但不少赛事有些星光黯淡。以中网为例,男子四巨头全部缺席,女子冷门迭起,中网组委会坦言,今年钻石球场的上座率下降了9%。好在上海大师赛还算有费德勒和德约科维奇两大球星的撑场。

实际上,自大师杯时期,费德勒已经是上海赛的票房保证。

从2002年大师杯到现在的大师赛,费德勒在过去16年间总共12次来到上海参赛,其中包括7届大师赛。瑞士人成为光临这座城市参加网球赛次数最多的国际球员,堪称“上海劳模”。

2005年,上海大师杯遭遇退赛危机,萨芬、休伊特、罗迪克、纳达尔和阿加西等五位顶级球手先后宣布退出。当时,瑞士人不仅站出来表示“永不退赛”,同年还为旗忠网球中心揭幕仪式站台。

2005年,费德勒为旗忠网球中心揭幕仪式站台。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人们开玩笑称,费德勒是“看着上海大师赛长大的人”,旗忠网球中心则有着“费德勒主场”之称。多年来沪参赛,不仅使其收获大批中国球迷,还帮助上海赛快速吸纳关注度,可谓互相成就。

有意思的是,费德勒与大师赛的“眉来眼去”,多多少少让同期球星有些受伤。比如穆雷多年来并不十分热衷上海参赛,而纳达尔则与中网更为热络。

今年赛前,杨亦斌表示,“作为一项大师赛级别的赛事,我们通常不会直接与球员洽谈商业合作,但费德勒的确打开了这片市场,他成了这里最受爱戴的网球明星。上海大师赛感觉就是费德勒的主场,他助力了上海大师赛的成功。”

这一次,大师赛10周年之际,费德勒带着妻子米尔卡和两对双胞胎光临上海,亲自为赛事庆生、唱生日歌,瑞士天王时刻担当着赛事推广大使的角色。

费德勒为大师赛10周年庆生。

“他们为每名球员都做了周全的考虑,单独的更衣室,吃得非常棒。唯一不利的是球场离市区偏远,但他们用超强的交通设施弥补这一点,所以这是一项对球员非常友善的赛事,”费德勒如此评价10年大师赛。

去年赛事期间,上海五星体育网球评论员陈君乐曾透露,上海大师赛赛事主办方有意在瑞士天王退役后,以罗杰·费德勒的名字重新命名旗忠网球中心的中央赛场。

“用费德勒用得可能有点儿过了,但至少赛事所追求的效果出来了,作为球迷,当然希望费德勒能在上海多停留一天,”杨亦斌在2013年说过。

“超级”大师赛的进化

现年37岁的费德勒即将面临退役,赛事总归要适应没有他的日子。

上海大师赛需要摆脱对费德勒的过分依赖,强化赛事自身的影响力——在喜力公开赛、大师杯和大师赛之后,上海赛即将迎来第四次跳跃。

ATP早前传出消息,从2019赛季开始,上海大师赛将升级为赛程10天、96签位的新赛事,业内称之为“超级大师赛”。

虽然1000分的冠军积分不变,但长达10天的豪华赛程正在向大满贯靠拢,这意味着赛事影响力进一步增强。作为大师系列赛中的“年轻人”,上海大师赛的规模将高于其它大师系列赛。

从签表方面来看,超级大师赛与大满贯的唯一区别是,大满贯种子球员没有首轮免赛的待遇。而升级后的上海赛,全部32号种子球员将首轮免赛,连胜6场即可捧杯。

赛程延长的同时,吕华勇对外确认,升级后的上海大师赛奖金总额将同步提升,预计突破千万美金级别。在办赛10年得到认可之后,超级大师赛有望与上海签下10年以上的长约。

随着赛事升级,赞助商费用将水涨船高。知名网球评论员张奔斗透露,近年上海大师赛与品牌商签订的赞助合同,包含关于赛事升级的附加条款,为赞助费用的提升预留空间。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ATP主动提出升级大师赛,实际上是对中国乃至亚洲潜力市场的重视。随着欧美网球市场的发展逐渐饱和,无论是ATP还是WTA都在亚洲各大区域设立办事处,有意加快开拓新兴市场。

中国是亚洲最突出的市场之一,近年来,职业网球赛事在这里疯狂生长。

除了最高级别的上海大师赛之外,国内男子职业巡回赛还包括中网、深圳站、成都站。继美国之后,中国成为又一个集齐ATP所有级别赛事的国家。此外,中国地区还有中网、广州、武汉和天津等众多WTA女子赛事。

在网球赛事扎堆的背景下,上海大师赛不担心关注度被蚕食。赛事组织者认为,国内赛事是良性竞争对手,除了在吸引球员方面有互补作用,还能通过竞争给中国网球市场带来发展。

一张重要的“底牌”是,根据ATP的协议,上海是亚洲唯一的ATP1000级别赛事,如果再有同一级别的赛事出现,ATP就违约了。这意味着,上海有着顶级赛事唯一性的长期优势。

吕华勇认为,“现在的赛程,选手们已经抱怨太密了,就我看来,ATP在10年内不会增加大师赛的数量。”

中网是亚太地区最大型的网球综合性赛事。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与上海大师赛只有男子赛事不同,中网和迈阿密赛是四大满贯之外,全球范围内仅有的两大男女比赛同时进行的高级别巡回赛。如此一来,除了澳网之外,中网是亚太地区最大型的网球综合性赛事。

尽管如此,上海赛短期内不会考虑增设WTA女子赛事。

负责大师赛运营的久事集团副总裁姜澜曾表示,“我们有这个能力,但问题是有必要吗?男子大师赛这道丰盛大餐还没消化,市场根本接受不了。我们还是要务实。”

上海职业网球赛事运作20年,大师赛已经成为国内最成功的体育赛事之一,正在展示着这座大都市举办顶级国际赛事的能力。包括F1、上海斯诺克大师赛、篮球世界杯在内,越来越多的顶级赛事抢滩上海。

吕华勇曾见过,一位打扮考究的上海老太太带着纳达尔球迷装备,飞奔去看偶像训练,她说自己因大师赛而喜欢上纳达尔。这些年来,这座城市对于国际体育赛事的热情正在提升。

“举办国际体育赛事与举办本地赛事非常不同,前者所需的标准更为严格。政府开放的态度、制定的政策,使我们能够创造和保持卓越的国际体育赛事水平,”吕华勇说道。

2018年8月,上海市出台《关于加快本市体育产业创新发展的若干意见》,提出阶段性目标——到2020年,上海市体育产业总规模达到2000亿元左右,体育产业总体发展水平走在全国前列。

包括进入第10年的上海大师赛在内,一众国际顶级赛事,将是这座城市最重要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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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球、F1、斯诺克、马术,上海成为了最顶级国际赛事的集聚地。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2018年10月6日,上海旗忠网球中心,费德勒大唱中文生日歌、吹蜡烛、吃蛋糕,参加了一场热闹的生日派对——这一天的主角,是10周岁的上海大师赛。

2009年,ATP1000大师赛落户上海,今年是这项职业网坛顶级巡回赛事的第10个年头。10年时间里,旗忠中央球场见证过第38次经典的“费纳决”,俄罗斯“沙皇”萨芬的退役仪式,德约科维奇的成长与巅峰,以及中国网球市场的扩张……

费德勒在大师赛10周年之际送上赞美:“上海的优势在于既办过大师杯总决赛,又办过ATP1000大师赛。他们的中央球场非常美,巡回赛最棒的球场之一。他们从举办大师杯总决赛中学到经验,他们知道该如何处理问题,这是一项快乐的赛事。”

尽管瑞士天王止步四强,但10月14日,男单决赛依然精彩。这一夜,旗忠网球中心成就了德约科维奇第4个上海赛冠军和第32个大师赛桂冠,还见证了新生代力量丘里奇的崛起,为大师赛第10季画上一个完美的句点。

2018上海大师赛,小德击败丘里奇夺冠。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今年赛事期间,上海大师赛在球迷广场上搭建了一个“大师赛10周年展馆”,包括比赛图片展、文物展和球迷互动区。此外,赛事商店推出一系列10周年纪念产品,用各种方式提醒着人们这项赛事的岁数和历程。

上海大师赛赛事总监吕华勇,是这项赛事起起伏伏的全程见证者。他看到,人们对国际赛事的热情不断提升,“赛事的变化如同这座城市的成长一样,让人非常感怀。”

大师赛10周年展馆。图片来源:罗盈盈

不止10年:这是网球进中国的20年演变

2009年9月,上海ATP1000级别大师赛组委会成立,宣告这座城市永久拥有大师赛举办权和全部商业权益。

ATP1000大师赛是ATP世界男子巡回赛中最高级别的赛事,规模仅次于四大满贯。作为全球9站大师赛之一,上海站是亚洲地区唯一的举办地,其余8站赛事均扎根于北美和欧洲。

当时,上海大师赛的落地,被认为是中国网球市场的一次突破,打破了这项赛事长期由欧美国家垄断举办的局面。

凭借着强制性的顶级参赛阵容、持续向好的赛事氛围和商业开发,过去10年,上海大师赛的影响力稳步提升,曾五次被球员评为“年度最佳ATP1000赛事”,迅速成长为亚洲网坛的大哥。

不过,10年并非上海职业网球赛事发展的全部历程。从喜力公开赛到大师杯总决赛,再到如今的大师赛,这是一场长达20年的铺垫和演变。

费德勒与赛事总监吕华勇(左一)、杨亦斌(右一)合影

1997年,在上海市政府的支持下,巴士集团以112万美元买下ATP巡回赛上海站,然后出资成立新新体育发展公司来具体运作赛事,知名品牌喜力则成为冠名赞助商。

在ATP的推荐下,时任香港公开赛总监的吕华勇受聘成为喜力公开赛的赛事总监。这位在南加州长大的墨西哥裔美国人,原名为Michael Luevano,从事过网球教练和赛事运营工作,从1994年开始负责香港沙龙网球公开赛的运作,是最熟悉亚太网球市场的赛事经理人之一。

彼时,这位美国人从香港飞往上海,一待就是20年,与这座城市的职业网球赛事发展紧紧结合在一起。

作为ATP巡回赛国际系列赛事之一,初来乍到的喜力公开赛级别并不高,全球有多达41站同级别赛事。然而,喜力公开赛是中国首批由企业操作的体育赛事之一,其产业化操作是早期模板,为中国培训出赛事管理人才。

在资深赛事经理人吕华勇的带领下,1998年首届喜力公开赛,从赞助联络、电视转播、赛事纪念品开发到票务销售均实现一步到位,当年曾获得ATP授予的“最佳组织奖”。

驻落在上海市西部虹桥路的仙霞网球中心,1997年8月正式建成,顺理成章成为上海首项职业网球赛事的举办地。华裔巨星张德培在赛事元年举起沉甸甸的奖杯,国内对职业网球有了最初的认识。

大师赛10周年展馆里写着这样一句话:“1998年,世界职业网球的版图扩展到上海,仙霞网球场成为诸多中国球迷记忆中最初的坐标点。”

不过,由于赛事级别不高,网球运动在当时的中国仍是小众新兴项目,首届赛事的现场观众数量仅几百人。直至2001年最后一届喜力公开赛,随着世界排名第一的网坛巨星阿加西参赛,加上仙霞网球场改造完成,这项赛事才真正有了存在感。

作为冠名赞助商喜力公司时任中国区总经理,Rick Linck当时感叹,“这是四年来组织得最好的一次。”阿加西亦给予高度评价,“组委会工作很出色,能与一流赛事相媲美,明年我一定还会来。”

当阿加西第二年来到上海参赛,这项赛事不再是喜力公开赛,而是上海大师杯。

上海大师杯。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为了通过国际性大型活动聚焦世界关注,为申办2010年世博会做准备,2001年,上海申办级别更高的大师杯,参与竞争的城市还有美国纽约、澳大利亚悉尼和巴西的弗洛里亚诺波利斯。最终,上海以760万美元的申办费折桂。

大师杯总决赛,是男子网坛年终排名前8选手参加的比赛。当时,费德勒还只是一众大牌中的小咖,休伊特、费雷罗等人齐聚,焦点场次座无虚席。

“当2001年我们提出举办大师杯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相信,其实连我们自己也心里没底。但没想到,在浦东的那个球场,我们把职业网球最高水平的赛事真正第一次带到中国,带到上海,我们成功了,”吕华勇回忆道。

资料显示,2002年上海大师杯,全球146家电视台同步转播,累计观众数达到7100万。由于赛事反响良好,上海继续以920万美元的申办费用,拿下2005至2008年的大师杯举办权。

吕华勇曾透露,2007年大师杯的票房收入超过300万美元,赛事还得到劳力士、梅赛德斯-奔驰以及喜力等知名赞助商的支持,利润逐年上升。

2009年,上海职业网球赛“三级跳”进入第三阶段。ATP1000大师赛正式落户上海,这是仅次于四大满贯的高级别赛事,与拥有WTA皇冠赛的中网一起,支撑起中国一南一北的两大赛事。而原本的大师杯则移师英国伦敦,直接更名为ATP年终总决赛。

从喜力公开赛到大师杯时期,赛事经营一直是巴士股份控股子公司上海新新体育,而上海久事集团是巴士股份的实际控制人。进入2009年以后,大师赛迎来新的承办方——2007年成立的上海久事国际赛事管理有限公司。

实际上,久事集团是上海改革开放的产物。1987年,上海率先进行投融资体制改革时成立久事公司,利用外资解决上海建设发展瓶颈难题。如今,久事已经转变为以城市交通、体育产业、地产置业和资本经营为主体业务。

在成功举办数届F1赛事之后,2007年底,久事对赛事资源进行整合,成立了私营企业性质的国际赛事管理公司,其中巴士股份亦参与出资。公司建立时的公告表明,其主要业务正是购买和承办ATP上海大师赛。

目前,久事赛事旗下主管F1中国大奖赛、上海环球马术冠军赛、国际田联钻石联赛上海站和斯诺克上海大师赛等国际体育赛事。

萨芬参加2009年上海大师赛。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在很多人的记忆里,上海大师赛有一个温情的开端。2009年首届比赛,深受中国球迷喜爱的萨芬,在这里留下职业生涯结束前的重要一战,赛会为“沙皇”举办了一场退役仪式。

那一年,还有一场“世界上最快的网球比赛”,在高速飞驰的上海磁浮列车率先开拍。车厢被临时改造成迷你网球场,知名球员特松加和沃达斯科在车里挥拍,象征着网球正在这座高速发展的城市经历蜕变。

“世界上最快的网球比赛”在上海磁浮列车率先开拍。

上海职业网球赛事的蜕变,还体现在场馆建设上。上海大师赛承办方久事赛事总经理杨亦斌曾表示,从前,场地难是困扰办赛的关键。

2002年,大师杯赛首次落户上海,但找不到能与之匹配的办赛场地——仙霞网球中心只能容纳三千名观众,规模不足,只能在当时建设中的新国际博览中心五号馆临时搭建可容纳一万人的赛场。

直至2005年,旗忠网球中心一期落成,场馆问题开始得到解决。在2009年二期工程完成后,旗忠网球中心扩张至25片球场,成为亚洲最大的网球中心。其中,带有白玉兰状顶棚的中央球场,最多可容下1.5万名观众。

随着主场馆的逐步完善,单场比赛的现场观众数量逐步上升。从喜力公开赛、大师杯初期的数千人,增至如今的近1.5万人,一票难求的情况时有发生。

“我认为,大师赛已经不仅仅是一项体育赛事,更是成为上海市民休闲娱乐的一种生活方式,”吕华勇说道。

赞助商爆满,还有“代言人”费德勒

2018年10月11日,上海大师赛男单1/8决赛当天,吕华勇忙里偷闲,一度登上旗忠网球中心的喜力舞台献唱。

实际上,喜力舞台位于球迷广场,这里不仅是球迷观赛之余的游乐区域,还是上海大师赛各大赞助商的展示区。

上海大师赛分为四级赞助,2018年有总计30家“金主”。第一等级是冠名赞助商劳力士,第二等级包括钻石赞助商JPMorgan以及尊耀赞助商光明乳业。第三等级荣耀赞助商有10家,第四等级指定赞助商则多达17家。

喜力舞台。图片来源:罗盈盈

从2010年开始,劳力士升级为独家冠名赞助商,提供官方指定时计之余,这项ATP1000大师赛正式更名为上海劳力士大师赛。此外,从1998年公开赛时期开始,喜力是赛事最老牌的赞助商之一,目前位居荣耀赞助商行列。

相较于赛事早期,2010年四档赞助商总计25家,如今赞助规模扩张不少。2015年至今,上海大师赛的赞助商矩阵已经处于满额状态。

与此同时,30家赞助商,不仅位列中国地区职业网球赛事之最,并且冠绝全球9站大师系列赛。

杨亦斌曾在2011年透露,“从2005年上海大师杯开始,赛事就不亏钱了。”

吕华勇补充道,“全球这样的赛事并不多见,特别是在亚洲。我们在大师赛中获得赞助最好的、商业方面成功的大师赛。我们能养活赛事,同时每年收入逐步上涨。”

以中国网球公开赛为例,直至2013年,赛事举办的第10个年头,总裁张军慧才公开表示中网实现盈亏平衡。中网CEO段钢曾透露,2016年的盈利规模大约是人民币2800万元,2017年的盈利情况基本持平。

不过,相对低调的上海大师赛,近年从未公布赛事的具体收入和盈利情况。

赛事收益,主要来源于赞助商收入、转播收入、票务收入和衍生产品销售。与早期喜力公开赛75%收入来自赞助相比,现在,大师赛的收入模式趋于合理化——赞助收入约占总数的一半,其它收入正在提升,赛事慢慢走向成熟。

票务销售是较为突出的一环。9月20日,距离大师赛揭幕还有半个多月,赛会宣布最后三天的门票已经提前售罄。以10月11日现场情况来看,工作日下午6点,但一场费德勒的1/8决赛上座率高达8成。周末两天,赛事的上座率则达到9成。

在旗忠网球中心球迷广场,各大品牌搭起自己的摊位,以各种互动方式吸引大师赛球迷的脚步,期望在这项赛事的营销中获得相应回报。中央球场内,赛会同样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显眼的位置,赞助商标志充斥其间。

中央球场布满赞助商标志。图片来源:罗盈盈

赛事资金收益,一般用于球员奖金和出场费,这部分占据支出的大头,此外还有赛事运作和宣传促销的费用等。

尽管上海站的名气不及其它历史底蕴更厚重的大师赛,但在收入情况良好的背景下,上海是全球9站大师赛当中奖金最高的一站——以2018年为例,上海赛奖金总额高达922万美元,这个数字甚至比奖金最低的巴黎站高出近一倍。

除了商业赞助开发突出之外,费德勒这个名字,同样是上海大师赛很关键的商业“资产”。

过去一个月,正值网球中国赛季,但不少赛事有些星光黯淡。以中网为例,男子四巨头全部缺席,女子冷门迭起,中网组委会坦言,今年钻石球场的上座率下降了9%。好在上海大师赛还算有费德勒和德约科维奇两大球星的撑场。

实际上,自大师杯时期,费德勒已经是上海赛的票房保证。

从2002年大师杯到现在的大师赛,费德勒在过去16年间总共12次来到上海参赛,其中包括7届大师赛。瑞士人成为光临这座城市参加网球赛次数最多的国际球员,堪称“上海劳模”。

2005年,上海大师杯遭遇退赛危机,萨芬、休伊特、罗迪克、纳达尔和阿加西等五位顶级球手先后宣布退出。当时,瑞士人不仅站出来表示“永不退赛”,同年还为旗忠网球中心揭幕仪式站台。

2005年,费德勒为旗忠网球中心揭幕仪式站台。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人们开玩笑称,费德勒是“看着上海大师赛长大的人”,旗忠网球中心则有着“费德勒主场”之称。多年来沪参赛,不仅使其收获大批中国球迷,还帮助上海赛快速吸纳关注度,可谓互相成就。

有意思的是,费德勒与大师赛的“眉来眼去”,多多少少让同期球星有些受伤。比如穆雷多年来并不十分热衷上海参赛,而纳达尔则与中网更为热络。

今年赛前,杨亦斌表示,“作为一项大师赛级别的赛事,我们通常不会直接与球员洽谈商业合作,但费德勒的确打开了这片市场,他成了这里最受爱戴的网球明星。上海大师赛感觉就是费德勒的主场,他助力了上海大师赛的成功。”

这一次,大师赛10周年之际,费德勒带着妻子米尔卡和两对双胞胎光临上海,亲自为赛事庆生、唱生日歌,瑞士天王时刻担当着赛事推广大使的角色。

费德勒为大师赛10周年庆生。

“他们为每名球员都做了周全的考虑,单独的更衣室,吃得非常棒。唯一不利的是球场离市区偏远,但他们用超强的交通设施弥补这一点,所以这是一项对球员非常友善的赛事,”费德勒如此评价10年大师赛。

去年赛事期间,上海五星体育网球评论员陈君乐曾透露,上海大师赛赛事主办方有意在瑞士天王退役后,以罗杰·费德勒的名字重新命名旗忠网球中心的中央赛场。

“用费德勒用得可能有点儿过了,但至少赛事所追求的效果出来了,作为球迷,当然希望费德勒能在上海多停留一天,”杨亦斌在2013年说过。

“超级”大师赛的进化

现年37岁的费德勒即将面临退役,赛事总归要适应没有他的日子。

上海大师赛需要摆脱对费德勒的过分依赖,强化赛事自身的影响力——在喜力公开赛、大师杯和大师赛之后,上海赛即将迎来第四次跳跃。

ATP早前传出消息,从2019赛季开始,上海大师赛将升级为赛程10天、96签位的新赛事,业内称之为“超级大师赛”。

虽然1000分的冠军积分不变,但长达10天的豪华赛程正在向大满贯靠拢,这意味着赛事影响力进一步增强。作为大师系列赛中的“年轻人”,上海大师赛的规模将高于其它大师系列赛。

从签表方面来看,超级大师赛与大满贯的唯一区别是,大满贯种子球员没有首轮免赛的待遇。而升级后的上海赛,全部32号种子球员将首轮免赛,连胜6场即可捧杯。

赛程延长的同时,吕华勇对外确认,升级后的上海大师赛奖金总额将同步提升,预计突破千万美金级别。在办赛10年得到认可之后,超级大师赛有望与上海签下10年以上的长约。

随着赛事升级,赞助商费用将水涨船高。知名网球评论员张奔斗透露,近年上海大师赛与品牌商签订的赞助合同,包含关于赛事升级的附加条款,为赞助费用的提升预留空间。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ATP主动提出升级大师赛,实际上是对中国乃至亚洲潜力市场的重视。随着欧美网球市场的发展逐渐饱和,无论是ATP还是WTA都在亚洲各大区域设立办事处,有意加快开拓新兴市场。

中国是亚洲最突出的市场之一,近年来,职业网球赛事在这里疯狂生长。

除了最高级别的上海大师赛之外,国内男子职业巡回赛还包括中网、深圳站、成都站。继美国之后,中国成为又一个集齐ATP所有级别赛事的国家。此外,中国地区还有中网、广州、武汉和天津等众多WTA女子赛事。

在网球赛事扎堆的背景下,上海大师赛不担心关注度被蚕食。赛事组织者认为,国内赛事是良性竞争对手,除了在吸引球员方面有互补作用,还能通过竞争给中国网球市场带来发展。

一张重要的“底牌”是,根据ATP的协议,上海是亚洲唯一的ATP1000级别赛事,如果再有同一级别的赛事出现,ATP就违约了。这意味着,上海有着顶级赛事唯一性的长期优势。

吕华勇认为,“现在的赛程,选手们已经抱怨太密了,就我看来,ATP在10年内不会增加大师赛的数量。”

中网是亚太地区最大型的网球综合性赛事。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与上海大师赛只有男子赛事不同,中网和迈阿密赛是四大满贯之外,全球范围内仅有的两大男女比赛同时进行的高级别巡回赛。如此一来,除了澳网之外,中网是亚太地区最大型的网球综合性赛事。

尽管如此,上海赛短期内不会考虑增设WTA女子赛事。

负责大师赛运营的久事集团副总裁姜澜曾表示,“我们有这个能力,但问题是有必要吗?男子大师赛这道丰盛大餐还没消化,市场根本接受不了。我们还是要务实。”

上海职业网球赛事运作20年,大师赛已经成为国内最成功的体育赛事之一,正在展示着这座大都市举办顶级国际赛事的能力。包括F1、上海斯诺克大师赛、篮球世界杯在内,越来越多的顶级赛事抢滩上海。

吕华勇曾见过,一位打扮考究的上海老太太带着纳达尔球迷装备,飞奔去看偶像训练,她说自己因大师赛而喜欢上纳达尔。这些年来,这座城市对于国际体育赛事的热情正在提升。

“举办国际体育赛事与举办本地赛事非常不同,前者所需的标准更为严格。政府开放的态度、制定的政策,使我们能够创造和保持卓越的国际体育赛事水平,”吕华勇说道。

2018年8月,上海市出台《关于加快本市体育产业创新发展的若干意见》,提出阶段性目标——到2020年,上海市体育产业总规模达到2000亿元左右,体育产业总体发展水平走在全国前列。

包括进入第10年的上海大师赛在内,一众国际顶级赛事,将是这座城市最重要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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