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金淼

目前，海南当地有关部门对博鳌银丰康养国际医院因涉嫌非法接种九价宫颈癌疫苗，正在开展联合调查，对于疫苗来源渠道及成分问题，现仍处于调查阶段。

一注射者接受界面新闻采访时表示，4月17日王丽娜及王晓丹堂弟和注射者沟通退款过程中，王晓丹堂弟曾表示，疫苗为韩国背包客带回。如果情况属实，那么此次涉事疫苗或来源于境外走私。

事实上，早在九价宫颈癌疫苗在国内上市前，就已经有团伙向境内走私宫颈癌疫苗，根据公开报道2017年9月在珠海拱北口岸有两名男子曾携带价值约13万人民币的九价宫颈癌疫苗违法入境。即便是2018年5月默沙东九价宫颈癌疫苗在国内上市，但是由于供不应求，有些地区甚至出现了“抽签注射”的情况，也仍然在有犯罪团伙向境内走私九价宫颈癌疫苗。

界面新闻记者在网上找到了一个自称能够提供韩版、港版九价宫颈癌疫苗的卖家，其向记者表示，近期港版疫苗缺货，目前可发韩版疫苗，1400元一支。对于港版疫苗，该卖家虽未提供具体价格，但是表示，“港版疫苗出来都要一千多，还要让人带过关，价格贵。”该卖家表示“很多医美拿货”，并可以快递发货。

一名业内人士向界面新闻证实，目前确实存在此种情况。“由于企业对渠道商的管控，所以疫苗几乎不可能从渠道处流出，目前走私客疫苗来源多是从医院、诊所流出，然后再想办法冷链走私到大陆，入境之后再转卖。这个市场非常大。”

该业内人士表示，目前国内消费者注射港版、韩版疫苗主要通过两种方式。第一种通过从事医疗旅游的中介机构，集中去香港、韩国注射。而另一种则是走私团伙将疫苗走私到境内，销往一些医疗机构，卖给消费者，“走私的人一般不会直接卖给消费者，因为费力，主要销往诊所，而诊所和医疗机构本身接触到想注射疫苗的消费者会更容易一些。”

除了走私港版的九价宫颈癌疫苗，不少团伙也会走私韩国的疫苗，“在我看来韩国比较松”。根据第一财经报道，韩国目前并没有明确疫苗接种资质机构，许多整容医院、皮肤科医院都能注射HPV疫苗。“目前也有韩国的一些医美针剂走私进来，就是走私团伙通过和医院、诊所的关系，只要诊所、医生配合，就能从医院流出来。”该业内人士表示，目前许多日本的处方药也是同理从医院流出。

“对于医药公司的销售来说，这是双方心照不宣的事情，因为他也从中有了好处，他不会去干涉诊所怎么卖了这么多。”

在冷链运输环节上，早在宫颈癌疫苗在国内获批上市时起，国家药监局和卫健委就曾表示会加强HPV疫苗检查检验、冷链运输、配送和临床接种等各种使用环节的监督检查。国内最早注射九价HPV疫苗的博鳌和睦家，其在上市时，也表示疫苗运输全过程会有严格的冷链监控。

但是走私进入境内的九价宫颈癌疫苗缺很难保证全程冷链运输，“过关口的时候，有人会把冰盒子扔掉，直接把药拿出来，过关之后，再放回冰盒里。”上述人士表示。而香港等地也催生出了，专做游客生意的药店，“不单是HPV疫苗，也有癌症药物，甚至印度药、欧美没有在国内上市的药物，这些药店都会翻倍进行销售。”据记者了解，此前香港药政部门也注意到了这些药店，曾经处理过几家药店，但是庞大的需求背后，仍然存在大量的灰色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