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中信出版墨菲图书
刚刚过去的七月末，对于票据圈的小伙伴们来说可真是“令人难忘”。
2019年7月30日，上海票据交易所发布的《2019年上半年票据市场运行情况》指出票据利率总体有所下降，一转眼，收益率曲线便显示部分期限的票据利率跌破2%，重回“1”时代！次日则更是疯狂，部分期限的票据利率直接跌至1%。
从7月30日到7月31日，时钟的指针缓缓摆动，而那个以“1”开头的利率数字却还在不断下跌，简直是上演了一出“票据圈十二时辰”！
屡破新低的票据利率犹如一枚“重磅炸弹”，在票据圈内迅速引发了一场“行业地震”。尽管不少“历经几多风雨，看淡前尘往事”的票据圈老人们纷纷冒着“暴露年龄”的风险表示：“大家不要太少见多怪啦，我年轻的时候啊……咳咳不是，我曾经在江湖上打拼的时候啊，比这更低的价格都见过！”，但这个近十年来都未曾有过的突破性数字，还是让不少还没从惊心动魄中回过神的年轻圈友们直呼：这简直是见证历史了！
充满震荡、变革与重构的中国票据市场就是这样动荡且迷人。而放眼纵观这40年来激荡求索的票据圈发展史，其也正如一幕漫长而精彩的“十二时辰”，其中许多令人难忘的“时刻”也必须拥有姓名！现在，北京大学经济学博士、中国票据研究中心理事、中国人民大学金融信息中心副主任张立洲先生在他的新书《票据革命》中将这些迷人时刻娓娓道来。
【子时—丑时】
探索和起步时期
1979年—1985年
20世纪70年代末至20世纪80年代初，在“计划与市场调节相结合的商品经济”体制的大环境下，银行信用“一统天下”的局面被打破。
而打破这种局面的“角色”是谁呢？那便是逐步开放的商业信用，它在发展商品经济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而依托于此的票据市场也就此迎来了重要的发展契机。
在此期间，中国人民银行、中国工商银行和国有企业作为主导力量，共同探索了中国票据市场的发展方向。1981年2月，上海出现了改革开放后货币市场最早的票据业务萌芽——中国人民银行上海分行杨浦区、黄浦区两个办事处合作试行了第一笔同城商业承兑汇票贴现业务。
在改革开放的大背景下，地方的积极探索推动了中国票据市场相关制度的恢复与发展，但票据业务总量仍然非常小，票据市场的发展才刚刚起步。
尽管步调缓、步伐小，可票据市场终究是开始发展了。“子时”的钟声开始敲响，属于票据市场的“十二时辰”终于缓缓拉开了帷幕。这片尚未明朗的夜幕，即将投射出属于票据市场的第一缕曙光。
【寅时—卯时】
初步发展与徘徊时期
1986年—1994年6月
子夜已过，鸡鸣已响。这道曙光终于伴随着黎明来了，票据市场正如一轮冉冉初升的太阳，为我们带来了一场绚烂的日出。
经过改革之初几年的探索，票据市场经过萌芽期，开始步入初步发展阶段。
一个市场的发展之初，必须要有相应的条规制约。
1986年4月，中国人民银行和中国工商银行联合颁布了《关于实行商业汇票承兑、贴现办法清理拖欠货款的通知》，允许专业银行对企业进行票据贴现、允许专业银行间开展转贴现业务；
1986年4月16日，中国人民银行颁布《中国人民银行再贴现试行办法》，正式开启票据再贴现业务；
1989年4月1日，经国务院批准，中国人民银行发布《关于改革银行结算的报告》，制定了新的银行结算办法，确定了以汇票、本票、支票和信用卡为核心的“三票一卡”银行结算制度，商业汇票成为企业贷款清算的重要工具之一；
1991年9月，中国人民银行颁发《关于加强商业汇票管理的通知》，进一步规范了商业汇票的使用和银行票据承兑、贴现行为；
1993年5月，中国人民银行发布《商业汇票办法》，对票据市场进行强制性制度改革……
初升的太阳璀璨夺目，可也偶尔有乌云密布。在票据市场逐步繁荣的背后，信用秩序的混乱也令人无法忽视。票据市场由长达6 年的快速发展期，进入业务停滞徘徊阶段。
【辰时—巳时】
规范发展与制度化时期
1994年7月—1999年
“一天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1992年的春天，邓小平谈话极大地调动了全社会改革与发展的积极性，让票据市场在这“十二时辰”中的“晨间”重新焕发活力。
可1994年，国民经济出现过热的局面。为解决一些重点企业之间互相拖欠货款、资金周转困难以及部分农副产品调销不畅的问题，中国人民银行首次专门安排100亿元再贴现资金，专项用于“五行业、四品种”（煤炭、电力、冶金、化工和铁道五个行业，棉花、烟叶、生猪、食糖四种农副产品）的票据再贴现。至此，票据业务又获得了新的发展契机，再贴现政策也由此真正开始成为央行的货币政策工具。
在此期间，中国票据市场的基础建设得到逐步加强，相关法律框架基本形成。这个时期的标志性事件之一，便是1995年5月10日，八届人大十三次会议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票据法》（简称《票据法》），并于1996年1月1正式施行，有关票据业务的制度规范正式上升到国家法律层面。
不仅如此，还有更多重要的制度规范也都在此期间陆续确立。中国票据市场在此过程中不断得到规范，票据市场发展所需的法律与制度框架基本形成，这为后期票据市场的进一步蓬勃发展奠定了坚实的法律与制度基础。
【午时—未时】
完善和快速发展时期
2000年—2008年
正午时分，艳阳高照。进入21世纪，中国成功加入WTO（世界贸易组织）意味着我国经济获得了高速发展，贸易空前繁荣，票据市场也趁着这股力量，势头正猛。
为适应经济发展和市场需要，商业银行积极探索票据业务的专业化发展模式，并得到中央银行的大力支持。
2000年11月9日，经中国人民银行批准，中国工商银行在上海开办了国内第一家专业化经营票据的机构——中国工商银行票据营业部；
2005年5月，经银监会批准，中国农业银行也成立了票据专营机构——中国农业银行票据营业部；
2003年6月30日，中国票据网正式启用，为全国统一票据市场的发展提供了必要的平台；
同年7月1日，中国工商银行正式对外发布由其编制的工银票据价格指数，这是国内编制的第一个票据价格指数……
在这一时期，随着票据业务在全国范围内开展，其运作机制也逐步成熟，无论从规模还是专业程度上来看，商业银行票据业务都有了显著提升，这进一步促进了票据业务的快速增长。
与此同时，票据市场参与主体也迅速扩大，票据市场的交易活跃度大幅提升。票据业务在一系列制度规范下，开始走上规模化和专业化发展轨道，全国票据市场业务量成倍增长，票据融资已成为重要的短期融资渠道。
【申时—酉时】
创新和高速发展时期
2009年—2015年
日落之时，也正是蓄力迎接夜晚的交替时刻。
2008年，金融危机席卷全球，这已成为一段难以忘却的历史记忆。不过幸运的是，中国并没有在这场金融危机之中溃败下来，而是推出了高达4万亿的宏观经济刺激方案，中央政府启动了大规模的经济振兴计划。
票据市场也由此达到了空前的繁荣，进入高速增长阶段。
不仅票据市场自身发展得如火如荼，互联网、证券、保险等领域亦有诸多发展，与票据业务进行了融合式创新：“互联网+票据”理财模式、金银猫“银企众盈（票据贷）”产品上线……
正如汉字、纸张的发展一般，票据自诞生以来，历经了多种不同的存在形态。就现代票据的发展而言，纸质票据经历了漫长的发展时期，而随着信息技术的广泛应用，电子票据、网络票据迅速崛起。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区块链……在这些新兴技术的快速崛起之下，数字票据呼之欲出，并已经得到了初步应用。
票据市场就在这样良好的发展态势与创新环境之中，迎接那一轮即将登场的新月。
【戌时—亥时】
治理整顿与创新探索时期
2016年至今
夜晚时分，正是适宜静心凝神、梳理整顿的好时机。新的一天即将开始，梳理今日，止损昨日，才能探索明日。
在票据交易狂飙突进的大浪潮下，社会各类机构和资本通过不同的途径进入票据市场，高杠杆率操作、不合规经营十分普遍。频发的重大案件，层出不穷的各类风险事件，突破监管底线的各类创新，擦边球，使监管层注意到票据市场已经严重过热。因此，规范和治理票据市场的严厉措施随之出台。
与此同时，2016年，还发生了一件值得载入票据革命史册的“大事件”。
开篇时我们就已经提到过一个名字：上海票据交易所，它的成立在中国票据市场发展进程中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2016年12月8日，由中国人民银行牵头主导的上海票据交易所（简称票交所）正式成立，这也标志着票据市场的发展又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票交所时代。
能够以自己的名字命名某一个领域的某一个时代，是不是听起来就很霸气？我们亦可以将其看作是中国票据市场的一场“成人礼”——全国统一、信息透明、以电子化方式进行业务处理的现代票据市场基础设施初步形成，这改变了过去近40年里中国票据市场场外分散化无序交易的局面，对促进票据市场健康可持续发展可谓是意义深远。
正如1992年成立的上海证券交易所对于中国证券市场的意义，票交所的成立也极大地促进了中国票据市场的发展。
行至此时，夜幕又至，我们看到了夜空中那些闪烁的星子，也有理由相信在票交所时代，中国票据市场的发展将进入更加繁荣的新阶段。
未来已来，下一幕“票据圈十二时辰”又将如何上演？
让我们拭目以待。
张立洲 等 /著
中信出版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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