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我正在北加州的Fork森林里出勤。我拍摄林火已经有许多年了,这次我想要向你展示失控林火的威力。这样的图景在绝大多数媒体上十分罕见。为了能够拍摄到林火,我通过了消防学校的测试,希望能够让你直观地了解消防员是如何扑灭林火的。
第一步:燃尽操作
“开火!”他站在两棵杰克松中间瞄准目标,随后扣下扳机。手枪放射出一束火花,像罗马火箭筒一样射向90余米开外的森林中。杰·沃尔特(Jay Walter)是林火队队长,负责处理这一片区火事。随后,他又朝着森林开了一枪。他这么做是为了把树下的矮小绿色植物尽快引燃。以火制火是控制林火最有效的方法。
林火消防员一般不会只用水来扑火,但这并不是因为眼下的加州正处于旱季。在燃尽操作中,消防员引燃有可能被火势蔓延到的植物。不过在此之前,消防员会划出一条隔离带——一般是以河流、道路为界,或者是用推土机推出的隔离带。低强度的地面燃烧对于森林其实也是有利的。它能够为高大植物清理下层植被,能给较大的树木留出更多空间。
在执行燃尽前还需要做一系列准备工作。这一天早些时候,21岁的消防员麦凯·德格林(McKay DeGering)用电锯处理隔离带附近的树木,以防止火焰蔓延到树冠上。
消防队还派出清理工同锯木员合作,后者会处理锯木员锯下的灌木和枝桠。电锯的声音很大,锯木员和清理工只能通过面部表情和偶尔的手势进行交流。“所有人都听着电锯运转。”德格林说,“电锯就像是交响乐团的指挥,引领着我们的工作节奏。”
夜间是执行燃尽的最佳时机,因为此时的温度较低,森林的湿度也上来了,更容易监控和控制火势。火的温度很高、烟尘很大,但是火焰的姿态却有着异常魅力。地火腾起橘黄色的烟雾将整个森林照亮,森林因此变得十分魔幻。
第二步:死守隔离带
在我第一次参加灭火工作时,有一件事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火总能找到机会蔓延,而森林似乎也喜欢火。一旦控制引燃工作开始,防火员都会死守隔离带,将火势控制在预期范围内。
监控工作进展得很慢,也很无聊,但是消防员一刻也不能松懈。一旦火势超过预期,后果不堪设想。
眼下加州的旱情让监控工作变得更难。森林是如此的干燥以至于它们燃烧产生的热量比此前更多、燃烧程度也比此前更剧烈。消防员们不确定小范围的隔离带能否控制火情;此时,推土机推成的隔离带成了首选。
“死守隔离带是最重要的事。”沃特说,“一旦火势蔓延过隔离带,意味着一周的工作都泡汤了。拼了老命工作了数日,几分钟就足以把所有工作成果付之一炬。”
第三步:清理
高压水枪精准地射向阴燃的树桩,顿时扬起了黑尘,污水将消防员溅了一身。清理时间到。尽管这一工作很辛苦也很脏,但是却十分必要。火彻底熄灭后,清理工作才正式开始。当消防队员完成所有的清理工作后,火场的外沿已经能够用手触摸了。
从隔离带附近的最后一寸火焰被扑灭开始计算,清理工作能够持续数日。隔离带附近的树桩能够燃烧很长一段时间,火焰也必须被彻底扑灭。否则火苗将在树根处暗燃一整个冬天,来年春来树绿很可能再次引发火灾。
清理工作的最后一步是冷却。此时消防员会摘掉手套,用手来感受地面温度。如果他还能感受到热量,他将在上面继续喷水,然后用铲子不断铲土,直至其不再有热度。
我跟随着盐湖城消防队一起完成了清理工作。尽管此时的火势已不再危险,但是森林里依然有许多其他的危险。“别走那条路,绕着走。”有个人朝我吼道,“那里有蜜蜂。”
“谁被蜜蜂蜇得最多?”我试探性地问道。
“我!被蛰了15口!”卡洛斯·洛佩兹(Carlos Lopez)回答道。洛佩兹是一名清理工,跟在锯木队后面捡拾树木枝干。很不幸的是,这次锯木队捅到了马蜂窝。
这也是我爱林火的原因——你永远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翻译:韩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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