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剧王

最近，一部Neflix新剧悄悄大火了。

对，是“悄悄”+“大火”。

上线一周，片方就宣布续订第二季；豆瓣1.6万余人标记“看过”，社交平台内人人热议和安利。

但作为“推剧圣地”的朋友圈，却一如反常地无人提及。

原因嘛，你懂的——少儿不宜。

这样的反应，倒也符合了情色题材的特点：最吸睛，又最上不了台面。

事实真当如此？

裸露与性爱，可大俗，亦可大雅。

问题在于，我们看到的是白花花的肉体，还是欲望涌头时暴露出的脆弱与恐惧。

而率先发现真相的那个人，早已成为日本最著名的“AV帝王”——

《全裸导演》

霓虹灯影昏幽幽，片名尽带马赛克。

片中，更是平均七分钟一次露点。

连“戏路有多广，胆子就多大”的主演山田孝之都说，“搞不好这剧会被各国禁播”。

老司机们看到熟面孔也别奇怪，毕竟里面有数十位知名AV女优的客串。

小仓由菜

掌握着尺度的人，有两位。

一个在戏外拍传奇，一个在戏里拍AV。

我们先看前者——本剧的导演武正晴，一个善于描绘Loser逆袭再凉凉，最后回归现实的恶趣味专家。

他的故事，走向如风，捉摸不定。

他的人物，你也同样想不到突然会因何崛起，又将在哪折了腰。

由平淡到渐入佳境，再到惊为天人，最终不过大梦一场。

就像代表作《百元之恋》里，32岁混吃等死的肥宅女青年，在经历了离家，初恋被甩和同事强暴后，发现自己爱上了拳击。

生活给予的32年无形重击，现在来一拳一拳打回去。

接下来，就是连环的热血——跑步减肥，日夜练习，克服干扰。

有多少丧里丧气，就用多少血泪汗回炉重造。

肾上腺素，全程狂飙。

观众都想，哪怕赢这一次，她的人生也有翻篇的机会了。

最后，甩掉一身肥肉的女子，目光迥然的站上了拳台。

甚至，她还在危急时刻使出了自己擅长的左勾拳。

剧情猛地一个急刹车。

关键回合，女子被专业拳手干脆利落的KO倒地。

没有“再来一次”，没有酣畅淋漓，只有在场下见到前男友时，哭着说：“好想赢，好想赢啊...”

人生哪是说想赢，就能赢。

有人觉得努力期间活成了理想的样子，值。

也有人觉得结果注定失败，不值。

武正晴的魅力，就在于给你鸡汤加点辣，让人满脸泪水，却不知被辣的还是被暖的。

所以本剧，也千万别只当普通的无码爽片看完。

戏外的武正晴拿捏着情感的火候，而另一位真正控制肉体尺度的，是被其拍摄的本剧主角：AV导演村西透。

上面是本人，下面是为角色增肥十斤的山田孝之

此人是个真正的传奇。

别称，“老司机之父”。

男生们硬盘里的动作片女优、姿势、场景乃至情节，都得归功于他。

在80年代期间，村西透制作过3000多部AV，旗下的水晶映像更是在面试过7000多名女优后，打造出了饭岛爱，小泽玛利亚等艳星。

期间，哪怕是坐大牢，罚巨额，破过产，也没彻底打倒他。

大佬凭什么是大佬？

全过程与其说是底层逆袭，倒更像“点石成金”——一个天生吃这碗饭的人，是如何被打磨而成的。

他第一次接触情色业，还是在一间情人旅馆。

一个小孔和一副耳机，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出轨的女人，一边叫喊，一边发泄着对老公的不满。

随着呼吸的急促，村西透低头发现自己有了反应。

为什么看陌生人发生关系，人也会同样激动？

禁忌的窥私，刺激了人的想象。

既可代入本身，也可随意给性爱双方套入身份。

村西透立刻嗅到了商机——如果给它一个情景，再录成磁带呢？

这一次发现，让他小赚了一笔。

但村西透的灵感，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比如，拍摄色情刊物时，打破女人只能承受的形象。

她们也可以手执长鞭，捆绑男人，发泄不满。

再深造一些，他开始把更丰沛和复杂的情感投入到AV的世界。

要想感染观众，必须用真情换真心。

第一重基础的情绪，叫“复仇”——即带着泄愤式的性爱。

村西透的第一部AV《暴力劫车甲子园》，就讲了这么个故事：

失意的棒球少年强奸无辜的天使导游？

没这么简单。

村西透在这场戏中，给少年一把枪作为道具。

起初，是为球场的“激战”增加威胁性，有了“枪与玫瑰”同在手的反差效果。

而当事后，二人喘气之余，柔弱的导游小姐痛快的给了少年一枪。

因激情升温的肉体，瞬间冷却成地上的死尸。

此时，导游起身，袒露胸口，目光凛然。

她一口唾沫吐在身后的地面。

旋即，公车爆炸，导游在一片火海中决然离开了现场。

等等，逻辑不通啊。

公车为什么会突然炸了？司机呢？...

村西透不管。

他要的感觉，就是爽。

报复社会，先做再杀，反杀犯人，让极致的东西释放于性爱里，高潮的快感自然到来。

可惜，观众没买账。

根本原因是，对这种情绪的外化不感冒。

粗粗暴暴，没点情调。

于是，村西透的灵光一闪，瞄准了第二重情绪——孤独。

接着，他第二部卖座的作品登场了：《寡妇的火车便当性爱》。

主人公，是一名居酒屋的寡妇老板娘。

她内心，一直记挂着曾在国铁卖便当的亡夫。

丈夫宽厚的怀抱，是她心灵的慰藉和肉体的寄托。

如今，屋内却人去茶凉。

直到一个深夜里，丈夫的上司来到家中。

两个心怀思念的沦落人，干柴碰烈火。

上司穿着丈夫生前的制服，模仿着他的语气喊“卖便当”，同时以和其一样的“站立”姿势来与老板娘温存。

酣战淋漓中，老板娘泪水涟涟的喊着“老公”的称呼。

丈夫的遗照就竖立一旁，可过去的快乐时光，竟以如此方式重现眼前...

融合了寂寞的性爱，苦涩又动人。

人的脆弱，一览无余。

而村西透的野心，还未满足。

他要让性爱，揭露更多的东西。

第三重情绪，是E君认为全剧的燃点所在——自我。

村西透给这部影片命名为，《S和M》。

演主角的，是一名身为基督徒的中学少女。

母亲越是压抑她的欲望，她就越想挑战禁忌。

表面乖乖女，私下却对裸体、挑逗等成人内容兴趣狂热。

迈过那条线，人生又会怎么样？

光是想象，反应就非同小可。

第一次见村西透时，少女就毫不畏惧的脱掉衣服，露出未刮的腋毛。

在连进门都要洗脚的家庭，这是她保留自我的一种反抗。

村西透惊了。

这个人，不需要剧本，她本身既是最棒的故事，也是对性爱最完美的代言——用真实的欲望表达真实的自己。

接下来，导演亲自上场，来一次真枪实干的性爱。

没有情节，无须多言。

镜头一开，少女就用渴望控制了全场。

她一步步带领着村西透，在“S”和“M”的主动与被动间来回切换。

手上的器乐法螺，代表程度的深浅。

吹响的次数越多，则意味着身体越濒临极限。

一声痒，二声爽，三声麻...

直到村西透的双手掐住了少女的脖子，她才在满足中叫了停。

谁是S谁是M，谁是导演谁是演员，还重要吗？

平衡的性爱关系，各人自有高潮。

正如欲望也无高低大小之分，坦坦荡荡。

这，才是自由的滋味。

别急，大佬的诞生，E君才说了一半。

村西透相信色情业，也爱色情业，所以他才有了对应的高超感知和精神追求。

可他成功的根本原因，你我都心知肚明——近乎变态的专业素养。

一个拍AV的提专业？还素养？

你把这当三级片，人家却按电影级别的正片来拍摄。

在村西透的片场，没人敢懈怠丝毫。

“听话”是最低门槛，参与者不仅要全身投入工作，还得由心而发的认可这份事业。

否则，导演能怼你怼上天。

回到村西透处女作拍摄现场。

生搬硬凑的团队，像个三流小作坊。

新人演员哭哭啼啼，过气的电影摄像骂骂咧咧，抱怨和质疑此起彼伏。

导演一拍板，火了。

不就是化妆、摄影、打光和演戏？

干脆全让自己人上。

宁肯打磨毫无经验的新手，也不要被磨灭锐气的烂铁。

村西透边拍边讲解，这儿要保持，那儿要加强...

一旦开机，导演宛若变身。

他用狂热的专注力，激发出一行跟随者全身的潜能。

E君着实佩服。

但烈性如村西透，也不是没有遇到过难和的稀泥。

他就犯了一个新人导演常见的问题——花大价钱请流量吸粉。

等这位全日本名气最响的成人公司的AV女郎来到片场，众人皆惊。

姿态扭捏，神情做作，拿拍画报凹造型的态度来对付拍摄。

演什么，都是演自己。

除了死宅忠粉，谁会买单？

更别提，村西透想要的性爱革命了。

一道死命令摆在女优面前。

要拍，就来真的。

撕掉私处的胶布，拿掉道具炼乳，抛弃所谓人设。

敢吗？

女优带着犹豫上了场。

而村西透，又一次打破了先例，缔造出奇迹。

那个惹人怜爱，却只可远观的女孩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在激荡的动作中散发出妩媚光芒的鲜活妇人。

新一代AV缪斯女神，就此诞生。

村西透的传奇人生，E君就先讲到这里。

他从业的几十年中，有不少故事也来自于其真实的生活。

例如，《暴力街车甲子园》是在目睹妻子出轨后。

《寡妇的火车便当性爱》，是在出狱不久的夜里，遇到了同样苦闷抑郁的居酒屋老板娘。

到了《S和M》，则是他真正决心用性爱来对抗规则的时刻了。

村西透在成长，剧中暗藏的另一条线也在发酵——日本泡沫经济下的情色领域。

武正晴式鸡汤的辣口之处也在此。

通货膨胀的时代下，人人都被眼前的光鲜所蒙蔽。

性要解放，但发泄口却落在了女人身上。

村西透的奋斗有多燃，其背后女优的血泪就多深。

现实中，村西透的黄金搭档“黑木香”以自杀瘫痪收尾

“性解放”对当时男权至上的日本而言，是否不过执权者享乐的借口？

而日本男性逐渐消失的干劲，又真的应该从情色业找回？

所幸，本剧用多条短小的故事线，给我们留下了思考的空间。

色情之上，放眼时代。

性爱背后，反思自由。

带着这个想法，本剧将有截然不同的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