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潘金花

跌入冰点的日韩关系在这个冬天似乎出现了解冻的迹象。

24日，日本首相安倍晋三与韩国总统文在寅时隔15个月举行了正式会谈，在出席中日韩领导人会议间隙，两人及双方代表交谈了约45分钟，并就继续对话的方针达成了一致。

据日本经济新闻、韩联社报道，安倍在会上表示，“日韩是对彼此十分重要的邻国”，相关问题可以通过经贸部门对话解决。

文在寅则回应说，“即使存在磕磕绊绊的时期，日韩关系最终也不能疏远”，他将敦促有关部门推进工作磋商，以期给两国国民带来希望。

近来，日韩已在缓解争端的道路上相互迈出了一步。上个月，韩国政府在最后关头决定推迟终止韩日《军事情报保护协定》，并暂停就日本出口管制措施诉诸WTO，阻止了两国矛盾进一步升级。

而本月，日本经济产业省也已放宽了半导体对韩出口的部分管制，关于涂覆在基板上的感光剂“光刻胶”，日方将允许特定企业间的交易适用3年有效的许可，不再需要单项报批。

不过，在成为对立导火索的劳工索赔纠纷问题上，日韩之间的分歧没有弥合。在24日的会谈中，双方仍未找出决定性的解决方案。

去年10月，韩国最高法院作出判决，要求多家日本企业就二战期间强征韩国劳工赔偿受害者，但涉事日企拒绝执行判决，也拒绝讨论赔偿事宜。日本政府指出，根据1965年签署的《日韩请求权协定》，相关索赔事宜已经解决，日方不再负有赔偿义务。

据日韩双方的出席者透露，在24日的会谈中，围绕这一问题的讨论始终充斥着紧张感。据了解，韩国国会议长曾于上周提出一个解决方案，建议向日韩企业和个人募集资金并创设基金，由基金向前劳工问题的受害者提供赔偿。

但对此，索赔原告方与支持文在寅的部分改革派市民团体均表示反对，认为“日本的责任归属暧昧”，韩国政府也认为，若受害者拒绝接受赔偿，纠纷就无法解决。预计在2020年4月韩国国会选举前，青瓦台都不会采取招致支持阶层反对的措施。

日本方面更关心的显然是此前被扣押的日企在韩资产。据日本经济新闻报道，2020年4月之后，原告方出售日企资产的手续被认为将完成。安倍已在24日的会谈中强调，“必须避免被扣押的日企资产被变卖为现金的事态发生。”

在日韩媒体看来，24日的会谈算是一次“破冰”，但两国关系距离正常化还很遥远。韩国《东亚日报》评价说，两国首脑相对而坐是有意义的进展，但要走的路还很长，劳工索赔纠纷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解决”的问题。

共同社则指出，若日企资产真的遭遇变卖，日韩对立仍将陷入“无法挽回”的境地。日本经济新闻还提到，韩国宪法法院将在27日判定2015年签署的“韩日慰安妇协议”是否违宪，若法院认为协议违宪，日韩距离改善关系将更加遥远。

而即使两国政府能“握手言和”，日韩民间的不满情绪恐怕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消弭，贸易与旅游业所受到的影响将难以恢复。据彭博新闻社报道，11月访日的韩国人数量已较前一年减少近三分之二，日本10月对韩国的啤酒出口也几乎降到了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