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陈鹏

针对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院长刘尚希近日对财政赤字货币化的建议，中国人民银行原副行长吴晓灵表示，财政赤字货币化必须考虑两个问题，一是货币化必须以货币政策目标为限，二是财政政策要有效率，这样才不会伤及经济。

4月27日，刘尚希在中国财富管理50人论坛与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联合举办的“当前经济形势下的财政政策”专题会议上建议，将财政和货币政策结合成一种新的组合，以缓解当前财政的困难，也可以解决货币政策传导机制不畅的问题。

具体来说，他提出由央行以零利率购买即将发行的特别国债。在特别国债发行规模上，刘尚希认为可以达到5万亿元，分次发行。

“这样比货币政策仅在再贷款、降准降息方面采取措施更有效。”刘尚希说，并且，国外量化宽松的经验证明，赤字货币化导致恶性通货膨胀的可能性非常小，几乎为零。

对此，吴晓灵在中国财富管理50人论坛撰文表示，财政赤字货币化在货币银行学中并非新论。中央银行通过公开市场购买国债，就是对财政的支持，也可借此吐出基础货币实现信用扩张并创造货币。之所以中央银行不直接购买一级市场的国债，是希望对政府财政有一个市场约束。

“在非常时期央行也可直接从一级市场买入国债，只要央行的买入量不超出货币政策的目标需求，则不会对经济产生负面影响。近年来，各国央行的量化宽松货币政策除买入国债外还直接买入商业票据和证券，这是金融危机中社会信用传导机制不畅的无奈之举，但也不是无限创造货币，其买入量以实现货币政策目标为限。在未达目标前可声称无限买入。”

不过，吴晓灵强调，中国经济目前面临的问题不是不可以扩大财政赤字，也不是不可以由央行直接买入国债，“而是我们的财政政策是否合适，效率如何”。

她提出四个方面需要考虑的问题。首先，财政政策是直接介入经济活动为主，还是以提供均等的公共服务为主；其次，当前解决就业问题是加大政府投资或政府补贴投资为主，还是救助中小企业特别是小微企业为主；第三，财政对困难人群的救助能否精准，减少跑冒滴漏；第四，当前情况下，用结构性信贷政策与用财政政策调结构，哪个相对更有效率。

“这些问题清楚了，财政赤字自可扩大，手段自可选择。”吴晓灵说。

对于刘尚希所言“货币政策传导机制不畅”的问题，吴晓灵回应道：“中国的银行体系尽管在信贷的公平性上存在问题，但传导机制是正常的，央行也在通过再贷款对信贷结构进行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