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徐诗琪

靠“拉人头”在App上获得了上百元奖金，但平台不兑现怎么办？近日，一些用户便在嘀嗒出行的拉新活动中遇到了这样的问题。

4月30日-5月6日，嘀嗒出行发起“翻卡赢百万现金”活动，用户可邀请好友以获得翻卡次数，奖励有现金、优惠券等。

按照活动规则，活动结束后5月7日到5月9日这三天内，获得奖励满100元的实名用户可以将奖金提现至App余额或银行卡。

然而许多用户反映，在申请提现后，自己的账户很快就无法登陆，并显示“你的账号因存在违禁行为，已被系统列入黑名单，现处于封禁状态，封禁解除后可继续使用。”封禁期为10年。

对此，嘀嗒出行曾发布《嘀嗒出行关于打击五一活动互联网黑产的情况说明》，称平台暂时封禁了所有疑似风险账户，并正在逐步解封经排查后正常的账户。

嘀嗒出行在上述通知中所说的黑产，主要指羊毛党。用真金白银吸引新用户是很多公司屡试不爽的方法，但羊毛党的存在也会给这些公司造成一定困扰。哪里有新用户补贴，哪里就有羊毛党。

电商拼多多曾深受其害。2019年年中，拼多多推出的“百亿补贴”曾招致大量羊毛党。今年1月20日，拼多多出现了优惠券BUG，有用户趁机盗取了大量的“100元无门槛优惠券”，为了防止平台排查，还很快将优惠券变现充了话费和Q币。这最终给拼多多造成了数千万元损失。不过，拼多多报警后，违规的用户也没能逃过法律制裁。

京东、快手、趣头条等App也都因技术漏洞被羊毛党“薅”过不少。就在最近，他们还薅到了政府头上——薅消费券。

尽管平台方有手机验证码、身份证号等实名制的审核机制，而胆大的羊毛党也有技术手段来应对，包括手机号、身份证、银行卡在内的各种个人信息都能在黑市中买到。据公众号数据观的消息，有资源的黑产人员要么自己拥有多达数十万乃至千万级别的手机黑卡库，要么就利用“接码平台”的大量卡号资源。

但嘀嗒出行的问题在于，该平台在并未证实用户违规操作的情况下，就将用户的奖金扣走，而多数投诉用户自称“没有任何违规操作”。

界面新闻据此向嘀嗒出行方面询问，对方回应称：“经平台排查后，无违规操作的用户是可以进行提现的。”但当问及排查黑产账户的具体方式，以及提现成功的用户比率时，对方并未给予正面答复，并表示不再接受针对该活动的相关采访。

目前不少用户的确收到了嘀嗒出行发来的致歉短信，并声称已对账号解禁，但用户们真正关心的提现问题始终没有得到解决。一位微博用户向界面新闻记者表示，她在活动期间通过转发至微信好友邀请了30多个新用户，共获得135.3元。当账号解禁再登陆App后发现，其账户余额内的135.3元已经被系统自动扣除，且没有给予任何相关说明。

另一位遭遇了同样情况的用户对界面新闻记者说，她获得的奖金为123.8元，后也被系统扣除。在向客服提出质疑后，平台方给出的回答是“由于检测您的账号存在违规行为，无法获得活动奖励”。客服随后提出，可以补偿5张20元优惠券。

“（我）没有接受优惠券，以后都不会用这个软件了。”上述用户称。

从5月7日至今，黑猫投诉平台上关于“嘀嗒出行五一活动申请提现时恶意封号”的集体投诉共有53条，最新的一条于5月19日发布。

嘀嗒出行方面对黑猫上的投诉处理率为100%，但隐藏了回复。微博上有不少投诉用户都称，平台在自动扣款后，客服表示可以发放优惠券作为补偿。

事实上，平台通过补贴拉用户、抢市场，很容易给自己造成“内伤”。耗巨资补贴的拼多多就曾对媒体表示，百亿补贴的实际补贴费用早已超过百亿元。其2019年的财报也表明，去年拼多多销售与市场推广费用为271.7亿元，占了总经营费用近85%。拼多多亏损的增长很大程度上源于营销费用居高不下。

再回看嘀嗒出行在此次事件上的表现，可以确定的是，其或许可以杜绝羊毛党造成的潜在利益损失，但也不可避免地失去了一部分好不容易“拉”回来的新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