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肖恩

新冠疫情不仅仅是人类的灾难，动物也难逃一劫。欧洲国家丹麦和荷兰都出现了水貂感染的案例，并存在传染人的可能性，大批水貂因此面临灭顶之灾。

丹麦兽医和食品管理局17日发声明称，该国一家农场的水貂和一名工作人员在新冠病毒检测中呈阳性，为保险起见，养殖场全部约1.1万只水貂将被扑杀。

声明中提到，上周末这所养殖场就有水貂出现感染新冠病毒的症状，随后有关部门立即从养殖场抽取样本送去检测，并隔离了该养殖场。检测结果显示，在34只水貂样本中，有33只感染病毒或已经拥有抗体。感染了冠病病毒的水貂可能会出现严重的呼吸困难症状甚至死亡。

丹麦水貂养殖协会（Danske Minkavlere）认为，病毒是由工作人员传染给水貂，随后再扩散开来。目前暂不清楚具体有多少只水貂感染。

这是丹麦水貂养殖厂首次出现水貂感染新冠病毒的病例。在此之前，荷兰已经有13家水貂养殖厂爆发疫情，超过57万只水貂被下令扑杀，其中大部分是才出生数周的水貂幼崽。荷兰主要使用毒气扑杀水貂，被扑杀的动物尸体被装在密封集装箱运至处理中心，事发养殖场也会清空消毒。

此前就有研究指出，新冠病毒容易感染雪貂和猫。水貂和雪貂还能够感染人类的流感病毒。荷兰瓦赫宁恩大学（Wageningen University & Research）教授Wim van der Poel表示，水貂与雪貂是近亲，感染新冠病毒并不意外。

美国《科学》杂志则表示，尽管新冠病毒在水貂身上传播时发生了多种突变，但毒性没有明显增强。

目前水貂养殖厂的病毒传播链条仍不清晰。路透社报道称，荷兰水貂养殖厂的疫情被认为同样来源于养殖场的工作人员。但荷兰政府此前还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病毒来自养殖场附近的流浪猫。两个邻近养殖厂的水貂身上发现的病原体存在相关性，而对其中一个养殖场附近的猫进行检测后发现，11只猫中有3只携带新冠病毒抗体。

全球共有24个允许水貂养殖的国家，目前只有丹麦和荷兰发现水貂感染新冠病毒。

冬暖夏凉的气候使得丹麦非常适合饲养带毛皮的动物，养殖场通常使用渔业废料做饲料，使发达的渔业和水貂养殖业一起形成完整的产业链，成为世界第一大貂皮生产国，每年可生产约1700万只水貂的貂皮，年出口额超过70亿丹麦克朗（约合74亿人民币）。

荷兰则是全球第四大貂皮产区，仅次于丹麦、中国和波兰。目前荷兰约有140个水貂养殖场，每年出口的貂皮价值9亿欧元（约合人民币71.5亿元）。

国际人道协会（Humane Society International）时尚产业领域负责人史密斯（PJ Smith）称，水貂养殖场与养殖家禽和生猪的农场类似，数千只水貂被关在一排排的笼子里，一个笼子里有几只水貂。拥挤的环境为病毒蔓延提供了条件。

此外在5月底，荷兰政府宣布发现两名水貂养殖场的工人疑似从水貂身上感染新冠病毒。世界卫生组织随后表示，这可能是迄今首例已知的动物传人的病例，但不能确定携带新冠病毒的野生动物是否能够传人。

瓦赫宁恩大学研究团队11日在医学期刊《欧洲监控》（Eurosurveillance）发表的一篇论文指出，发生疫情的水貂养殖场空气中的吸入性粉尘中发现有新冠病毒RNA，意味着养殖场工人有可能因此感染病毒。

据界面新闻此前报道，北京大学生物医学工程系教授朱怀球团队1月底发表的研究文章就曾指出，水貂和蝙蝠可能是新冠病毒的两个潜在宿主，其中水貂可能为中间宿主。研究通过比较所有宿主在脊椎动物上的病毒传染模式后发现，水貂病毒的传染性模式更接近新冠病毒。

除了水貂，猫、狗、老虎、狮子、仓鼠、雪貂、猕猴等哺乳动物也有感染新冠病毒的病例，但均未出现传人现象。

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12日在YouTube上发布了一则视频称，宠物能够从人身上感染新冠病毒，呼吁人们要保持谨慎，避免带宠物去人多的公共场所，遛狗时也要保持6英尺的社交距离。

美国兽医协会（American Veterinary Medical Association）表示，根据目前有限的信息判断，新冠病毒从动物传人的可能性仍很低。

但医学期刊《传病媒介与动物传染病》（Vector-Borne and Zoonotic Diseases）5月底刊文称，目前有关动物在新冠疫情中扮演角色的研究并不充分。如果家禽和牲畜感染了病毒，可能会对食品安全、经济和贸易带来威胁。此外，新冠病毒对嗅觉的影响可能会影响到一些服役动物的工作能力，例如探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