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环球时报 牛瑞飞 青木

当地时间20日，欧盟特别峰会进入第四天。这次在比利时布鲁塞尔欧盟总部举行的会议是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欧盟成员国领导人举行的首场面对面峰会。本次会议的目标非常明确，即让各方就欧盟委员会提出的恢复基金计划达成共识。但是，截至记者发稿时，欧盟内部仍然对恢复基金的使用、规模、融资形式等存在较大分歧。

报道称，20日16时，欧盟特别峰会继续举行，但会期是否继续延长尚未可知。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建议，无论如何，欧盟成员国需要在本月底讨论出一个可行的方案，因为“拯救欧洲经济迫在眉睫，实在没有时间可浪费了”。

据法国媒体报道，当地时间20日下午或晚间，欧盟可能会就一项3900亿欧元的赠款达成一致，用于帮助最困难的成员国。但恢复基金总体规模仍未确定。德国总理默克尔与法国总统马克龙在20日会议开始前均表示谈判取得一定进展，“达成协议是可能的”。

根据欧盟委员会的提议，欧盟准备设立总额7500亿欧元的恢复基金，其中5000亿欧元作为无偿捐赠，另外2500亿欧元作为贷款，用于资助成员国疫后重建。不过，被戏称为“节俭四国”的荷兰、奥地利、丹麦和瑞典明确反对任何无偿拨款的援助形式，认为这是让欧盟为财政状况欠佳的国家集体买单。在本次峰会上，芬兰也加入了反对阵营，组成了“节俭五国”。

事实上，会议17日开始时，气氛相当愉快。当天恰好是默克尔的66周岁以及葡萄牙总理科斯塔的59周岁生日。欧盟各成员国领导人之间相互击肘问好，还为两位领导人庆祝了生日。但晚上11时，德国和荷兰两国领导人起了争论。会议直到午夜才结束。第二天，以“节俭五国”为代表的北欧富裕国家及以意大利、西班牙为代表的南欧和东欧国家分别进行了无数分组会谈，而像比利时、卢森堡、马耳他、爱沙尼亚等国的领导人则轻松许多，他们在附近广场的网红薯条店买了薯条，一边聊天一边享用。

法新社20日引述内部人士消息称，18日多场会议中的争执十分严重，甚至出现了马克龙和意大利总理孔特威胁要退出会议的情形。报道称，马克龙拍着桌子谴责奥地利总理库尔茨离开会议去打电话，还批评荷兰首相吕特的行为就像英国前首相卡梅伦。卡梅伦过去经常在欧盟峰会上采取强硬立场，寻求别国让步，但最终却输掉了英国“脱欧”公投，还丢掉了工作。

18日晚间，欧盟外交圈中一度厉声批评荷兰、奥地利等国“缺乏欧洲一致采取行动的意愿”。默克尔和马克龙在19日凌晨前与“节俭四国”领导人会晤，希望能达成妥协。但默克尔与对方经过约一小时的激烈争执后恼火地离开会场前往下榻酒店。

不仅是赠款，欧盟其他国家与“节俭五国”在“有条件的改变”上也有巨大分歧。孔特指责“节俭五国”绑架欧洲。匈牙利总理欧尔班则与吕特就法制问题引发冲突。欧尔班19日对记者说：“我不知道荷兰首相讨厌我个人还是匈牙利，”“我不喜欢互相指责，但荷兰人要为所有的混乱负责。”德国外长马斯20日呼吁，欧盟应该“不让任何国家落下”，“欧洲必须再次团结起来”。

欧洲央行行长拉加德19日警告吕特称，如果一直不能达成协议，周一一早欧洲金融市场就会有不好的回应。欧洲理事会主席米歇尔则敦促成员国领导人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说，“这是我由衷的愿望……我们已经为此连续努力了三天。”

其实，这场紧张的会谈虽然比20年前在法国尼斯举行的欧盟峰会短了一些，但凸显出了欧盟南北之间的鸿沟。吕特的立场更反映出荷兰的政治现实，荷兰选民对于荷兰成为欧盟预算最大的净贡献国之一（按照比例计算）感到愤愤不平。2021年3月选举时，吕特及其保守的自民党将面临极右翼疑欧派政党的严峻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