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我们似乎可以用游戏预测未来。艺电(EA)的《麦登橄榄球》系列游戏就多次成功地预测了美国NFL超级碗冠军;Randy Chase的策略游戏《权力政治(Power Politics )》在1992年还成功地预测了比尔·克林顿将当选下届美国总统,并因此登上美联社新闻的头条。
《权利政治》并非第一部模拟美国总统大选的游戏,比它资格更老的大概是1981年的《当选总统(President Elect)》游戏。但《权利政治》堪称同类中的佼佼者,九十年代的政治分析家们对这款游戏的深刻性和细腻度给予了高度评价。面世24年以来,这款游戏一直被奉为各路大选模拟类游戏所模仿的标杆作品。随着时代更迭,总统候选人一直在变,但基本游戏规则大体上贯彻始终。
大选模拟类游戏将国家总统选举的过程改造成为回合制的策略类游戏,让那些喜欢运筹帷幄的竞选经理能够通过玩游戏来指导他们所支持的候选人一步一步走向胜利。通常,所有候选人都在同一时间展开行动,玩家需要一边预测对手阵营下一步的行动,一边尽力调动本团队有限的资源。在游戏中有时间限制,玩家需要在大选投票日来临之前尽可能争取选民支持自己一方,投票日当天,将由电脑统计总票数并宣布大选获胜方。
当然,每款选举游戏玩法上并非千篇一律,事实是它们各有不同。如今年几个主要的选举模拟器中,只有《总统无极限(President Infinity)》一款包括了非常关键的初选环节。单纯地看来,《总统无极限》是《权利政治》最直接的精神续作,它全套模仿了真实的初选过程中所展示的复杂而高大上的Excel视觉统计图表。不过某种意义上《总统无极限》中包涵的细节有点太繁琐了,玩家需要做选举旅行计划、安排演讲时间表、准备辩论会,还要管理广宣活动。由于每个环节都要花钱,因此玩家还要不停地募集资金。此外,玩家还要管理一种叫做“政治资本”的资源,用它可以购买代理人,替你进行选举宣传,或者作为重要的第三方对你方表达支持。
上面提到的各种作为都不能直接对选民产生影响。根据机制设定,玩家和对手的每个行为都会影响自己候选人的支持率变化。支持率越高的候选人赢得越多的支持者,反之,支持率下滑的候选人则失去支持者。玩家可以通过广告和参加公共活动打击自己的竞选对手,但是如果宣传太过负面了也可能损害己方。此外,玩家控制的候选人有个表示体能耐力的测试计,如果上面的字数跑完,候选人就需要休息一下。
这么多东西要关注!幸好《总统无极限》有个机制可以自动玩。选择一个钱和名望值很低的候选人,最好是维基百科上没有网页的人物,每次轮到你玩都什么也不做,然后CPU控制的其他排名靠前的玩家会努力互殴,你则可以免费坐山观虎斗。
《总统无极限》的初选部分在民主党一方没什么新意。在十一轮模拟竞选中,希拉里·克林顿只有两次失去提名机会,输给了乔·拜登(现实中拜登没有参选)。另外对伯尼的粉丝们说句抱歉,尽管他近期在新罕布什尔州取得胜绩,根据《总统无极限》游戏,伯尼·桑德斯没可能胜出。
共和党候选人一侧初选情况则不同,多轮选举中唐纳德·特朗普都会在今年三月底前淘汰出局,这个结局主要归咎于他在辩论中的负面表现、公众场合的不当言论,以及媒体丑闻等。事实上,十轮模拟之后,共和党呈现胶着状态,五位大佬:特朗普,马科·卢比奥,特德·克鲁兹,卡莉·菲奥莉娜,以及杰布·布什支持率不相上下。然后,在第十一轮中,卢比奥打破僵局,最后赢得共和党总统候选人资格,即便如此,在这一轮里菲奥莉娜也给他带来不小的挑战。
在《总统无极限》的终盘决战局——希拉里对卢比奥一役中,游戏预言卢比奥将赢得五个回合中的三个回合。其中一个回合,卢比奥赢得最热门选票,但希拉里赢得总统桂冠,其余两回合都是希拉里在投票当日民调中领先,却最终输给了卢比奥(游戏中的民调与真实生活中相比不完全准确)。总之,总统角逐的结果将非常接近,但根据这款游戏的预言,马科·卢比奥将成为下届美国总统。
另一款名为《政治机器2016(The Political Machine 2016)》的大选模拟器给出的结果完全不同。《政治机器》结构较为简单,更注重效果的打磨。它的界面更友好,互动性更强。玩家的行动,如发表演说、投放竞选广告、设立地方竞选总部等会直接影响到州选举结果。在这款游戏里没有采用“支持率”的机制,每次行动直接产生赢得或失去选票的效果。
《政治机器》也是唯一一款要求玩家选择立场的游戏。大多数游戏,包括《总统无极限》,你可以选择自己的演讲主题,但不用选择立场。而在《政治机器》中,玩家必须尽力演说自己的政策,既要吸引摇摆不定的选民又要避免激怒党内成员。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轻松!
在作者的六次《政治机器》实操中,希拉里四次赢得大选,其中两次由作者控制希拉里,另外两次作者控制卢比奥。这意味着,《政治机器》游戏里面希拉里一开始就占据着优势。希拉里的体力耐力值和筹资能力均高于卢比奥,游戏开场时资金更充裕。基本上希拉里总能更快更有效率完成行动,这点在《政治机器》中具有显著优势,对于一名总统来说也不是坏事。
上面盘点的两款游戏一个支持卢比奥,一个支持希拉里。那么,是否手游《竞选经理(Campaign Manager )》能打破平衡呢?看来并不能。《竞选经理》只允许玩家采取几个有限的行动:你可以设计广告,可以开展本地宣传,还可以招募志愿者。就是这样。竞选中只有一种资金,即现金,通过点击游戏里的金钱标志即可反复充值。双方候选人开局时的银行现金等量,谁也没有优势。
《竞选经理》作为预测工具实在太过简陋了,因为玩家控制的一方最终总是赢家。但通过将一款竞选模拟器简化到仅保留最基本的元素,《竞选经理》揭示了所有此类游戏的共同理念:在竞选中,总统角逐不是意识形态或人格特质的冲突对抗,实质上它只是一场竞赛,看谁可以更高效地管理资源。候选人说些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何时说、如何说,选票不是挣取的而是买卖来的。
说的更直白一些,当我们想知道明年此时谁将入主白宫,游戏为我们提供了唯一清晰的答案:谁愿意付更多钱谁就是赢家。
(翻译:于馥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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