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BAI资本 郑屹 林澜

Tell me what you eat, and I will tell you who you are. 

——The Physiology of Taste, Jean Anthelme Brillat-Savarin, 1755-1826

告诉我你吃了什么，我就会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味觉的生理学》，法国美食家布里亚·萨瓦兰，1755-1826

距离COVID-19爆发已经过去了一年，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全人类共同经历了太多，过去的一切都让大家前所未有地重视起健康。

其实养生保健，并不是一个新鲜的话题，自古以来人类从未停止过对“长寿”的追寻。往远了说，东有中国古代大师们炼的“长生不老丹”，西有欧洲炼金术士的“贤者之石”（Philosopher's Stone）。往近了看，早在1890年，在当时的健身之都英国就出现了“蛋白粉”的雏形产品Plasmon。从牛奶中分离乳清和酪蛋白的技术，至迟在19世纪初期，也已出现在欧洲大陆。

Plasmon在当时被宣传为"生命的支柱"（Mainstay of Life），是一种加水稀释的牛奶蛋白粉饮料。这一伟大的大脑和神经食品，一瓶售价一先令，是当时药店柜台上热销的众多补品之一。

如今，保健品早已发展成为一个拥有规模巨大的市场。2019年，全球保健品市场已近17亿美元，据近期的报告显示，至2026年，这一市场规模预计可达30亿美元。在中国，上世纪90年代后，市场经济日趋活跃，保健品行业成为国民经济中发展最快的新兴产业之一。

企业数量从不到100家增加至3000多家，销售规模也从12亿元增长至300亿元。有数据表明，我国保健品行业规模已从2002年的442亿元增长至2017年的2376亿元，年均复合增速超过10%。

伴随着保健品市场的蓬勃，拥有更广阔外沿的健康食品市场，则有着更为可观的发展前景。

01 科学与战争，健康食品的黎明

说起保健品与健康食品，我们不得不提如今人人必吃的维生素（vitamin）。维生素有着一个很有味道的起源，它的发现和脚气病有着千丝万缕联系。波兰生物化学家卡西米尔·冯克（Kazimierz Funk, 1884-1967）在对各国脚气病患者进行多年研究后发现，脚气病肆虐的地区与饮食结构中大量食用精米的地区高度重合，冯克进而发现了大米中缺少的一种关键营养物质。

在1912年的研究文章中，他将这种新发现的物质命名为“维生素”（vitamin）。

随后在1920年，《西医时报》（the Western Medical Times）第一次提出了当代人需要额外摄入维生素的呼吁。1941年，美国罗斯福总统（Franklin Roosevelt, 1882-1945）在国家营养大会（National Nutrition Conference）上宣称，美国的营养不良现象已愈加严重。会上，政府专家和医生也指出当时已有四分之一的美国人缺乏维生素。

这是以维生素为代表的健康食品知识，借助政府的宣传力量，在大众视域内的第一次广为传播。

如果说美国政府的大力呼吁，第一次让公众认识到了健康饮食的重要，那么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则把健康食品推到了历史的聚光灯下，摆上了人民大众的餐桌。

二战中急剧上升的伤患人数，糟糕混乱的治疗环境和层出不穷的特殊案例，带给了医学界巨大的挑战。但战争的混乱却为健康食品工艺的发展奠定了基础，正如英国独立生物学家布莱恩·J·福特（，1939-）所言："如果可以说战争带来了任何好处，那么第二次世界大战必须记录在案，因为它帮助和加速了20世纪医学知识和外科技术的巨大进步。"医学技术的进步，提升了营养物质的萃取工艺，为保健品和健康食品的普及埋下了伏笔。

此外，战时紧缺的物资，也迫使不少国家政府开始了关于均衡营养的饮食科普。除却上文提及的美国之外，英国政府也在1940年1月8日推出了《食物配给手册》（Ration Book）。持续14年的食物配给指导，为日后英国健康食品的普及奠定了基础。

 

二战结束后，登上世界霸主地位的美国进入了充斥着选美比赛，西部阳光和新型家电的消费主义时代。1950年代，美国的健康食品制造商积极进行广告轰炸，“盐和胡椒粉罐并不意味着食物缺乏味道，维生素瓶也不意味着缺乏保持家庭健康所需的营养素。这些药片编织出一张令人安心的食物营养安全网。”

“我们通常吃我们喜欢的东西，而不是对我们有益的东西。”

战前政府引导的一系列营养学研究，“政府专家及医生”们孜孜不倦的全面教育，战后的增产降价，配合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生产厂商再将维生素等健康营养补给装入酷似药剂师使用的古色古香的小瓶子中。

不出意外，以维生素片为代表的健康食品，由此昂首挺胸地走上了万千美国家庭的餐桌。

02 魔幻百年，健康食品的商业之路

早期以营养补剂出现的健康食品，一路发展，同时也催生出配套的监管法规。早在1906年，美国便出台了第一个关于食品药物的法案《1906年纯净食物和药品法案》（1906 Pure Food and Drugs Act）。

1938年，远离二战主站场的美国在先前法案的基础上进一步推出了以消费者为导向的《1938年食品、药品和化妆品法案》（1938 Food, Drug, and Cosmetic Act)。

几经讨论，美国最终于1990年和1992年分别推出了《营养标签和教育法》(NLEA)和《膳食补充剂法》(Dietary Supplement Act)，从此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开始影响食品补充剂中的营养成分功效声明。

特别在1994年的《膳食补充剂健康和教育法》（DSHEA）中，膳食补充剂历史上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总定义。

时至今日，美国FDA保持着对药品食物的监管，人们也依旧会注意各类营养成分的摄入来维持自己的健康。

我国在2009年也出台了《中华人民共和国食品安全法》，开始引领食品行业建立起完整科学的法规体系。这个法规体系包括法律之下的实施条例、部令规章以及相关的国家标准。标志着国家层面对食品安全管控的愈加重视。事实上，在此法颁布之前，政府便已经开始了政治保健品行业乱象的行动。

如常年霸占童年的电视机的“脑白金”便在2002年3月14日被《南方周末》发表的《脑白金真相调查》一文揭露，成为了浙江深台州市工商局公布的2005年度十大虚假违法广告案件之一。

面对更加理智的消费者，保健品商家们也摒弃了以往夸张的功效营销，返璞归真，忠实于原料成分，客观介绍功效，并且放弃了看似高端的药品形态，更愿意以寻常食品的方式展现自己的产品。

1994年保健品拥有了了官方法律的定义，然而伴随着时代演化，新兴的健康食品公司和消费者一道，正努力为保健品以及健康食品赋予新的定义。

 

03 科技助力，健康食品一路前行

当年的蛋白冲调饮品Plasmon，不过是19世纪健康食品中的冰山一角。在当时，还有着形形色色的健康饮料。

19世纪末，一款Bovril在英国报纸上宣称自己是一种神奇的“生肉”食品。通俗地讲，喝它可以增肥。当时，还有诸如铁果冻、黑巧克力、可可等其实并没有太多科学根据的所谓健康食品流行于世。

显然咸肉饮料Bovril并没有如同他们的蛋白补剂朋友Plasmon来得受欢迎，逐渐成为了时代的眼泪。

有趣的是，蛋白质系列保养品却在百年来持续保持着蓬勃发展。

20世纪30年代和40年代，美国的健美声誉开始上升。世界目光的注视催生了美国健美健身行业的老朋友——保健品以及健康食品行业的发展。

1936年，以乳清蛋白为主要产品的美国天然补充剂公司希夫生物食品公司(Schiff Bio-Foods)成立。在Plasmon广为流行在30年后，希夫生物食品公司的的产品成为了行业新星，同样流行的，是希夫对其他天然补充剂的重视，包括啤酒酵母、小麦胚芽、维生素C和肝脏在内的天然补充剂，都成为了20世纪50年代至60年代美国健康食品行业的明星产品。

希夫生物食品公司成立十年后，一场在健康食品领域意义非凡的谈话在美国举行。

1946年，美国举重之父鲍勃·霍夫曼(Bob Hoffman，1898-1985)向美国营养学家保罗·布拉格（Paul Bragg，1895-1976）提议进行“蛋白面包”合作计划。可惜的是这款产品并没有在当时引起大众的兴趣，此次合作也无疾而终。但在4年后，一家名为Kevo Products的公司生产了'44'，这是一种面向运动员，以大豆为基础的蛋白质粉。

美国营养顾问和美国举重之父进行谈话的75年之后，在2021年，这世界如他们所愿，蛋白质类保健品已经以更亲民的食用方式，更友好的口感，更多样的形态大规模地进入了当代人的生活。如刚成立于2020年的ffit8，它有着相比于它的保健品前辈们更加可爱多样的形态和口感，也有借助高科技提炼的更方便人体吸收且口感更好的蛋白成分，更迎合当代快节奏生活的方便食用方式。

如今，保健品和健康食品领域的后继者终于一步步接近了布拉格和霍夫曼当年的理想，想必他们也要吃一根蛋白棒激动地庆祝一下吧。

风云激荡，保健品和健康食品经历了百年的发展。

体育健身人士曾是热衷在食物中寻找对人体有益物质的主力群体。随着19世纪工业的发展和20世纪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保健品和健康饮食意外实现了规模化生产，“健康补剂”的概念开始风行。健康食品实现了第一次“破圈”。

在21世纪的今天，随着医学技术的发展和健康知识的普及，消费者已变得更加理智，更多脚踏实地的保健品和健康饮食开始出现。

保健品和健康食品，正逐渐和健康的生活方式画上等号。

本文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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