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陈晓珍

近些年被曝光的“奇葩面试”并不在少数。

2021年3月，杭州一名三本院校毕业的求职者在面试时被招聘方歧视学历，并称“考不上本科的都是智商有问题”。同年5月，一名求职者在应聘人事岗位时，被要求详细说明恋爱经历以及持续时间，招聘公司对此解释到，填写恋爱经历的目的是考察应聘者的“情商”。

虽说职场如战场，但在踏入职场前，面试环节的“灵魂拷问”亦如另一个战场。招聘方总能提出一些看似合理实则无理的问题和要求让求职者手足无措。豆瓣上一个关于“你所遭受的招聘暴力”的话题收获了5000多万浏览量和有2000多条评论。同样，微博话题“你所遭受过得招聘暴力”也获得了700多万阅读量和1.6万次讨论，由此可见“招聘暴力”由来已久。

据界面职场了解，当前不少在线求职平台都开通了与HR或BOSS直聊的功能，求职者投递简历前可以与HR进行沟通。此外，公司的HR也会通过简历搜索的方式来寻找合适的人才，求职者在收到面试邀约时可以提前咨询相关信息，如薪资福利、工作时间以及岗位要求等。

但由于信息不对称，HR不专业等原因，沟通中往往会产生各种摩擦，原为提高面试效率的在线直聊也成了“招聘暴力”滋生之地。

例如，据一名网友的截图，原想找双休工作的他提前在线上咨询具体工作时间，后发现是单休便选择放弃。不过HR却对此不依不饶，直言“我一个月休三天，才20几岁，你怎么不可以。”本是双向选择的招聘让求职者顿感窒息。

又如，一名HR向求职者发送职位信息，求职者看到后回复“不好意思，不考虑该岗位”。该名HR反问“难道你喜欢打杂，找助理类的工作就想拿八千薪资，自己啥样值不值钱心里没数吗？找不到工作也难怪。”对此，该名求职者倍感无奈。

不难看出，求职者所言的“招聘暴力”并非肢体暴力，只是在沟通的过程中，求职者会明显感觉到被侮辱和轻视，所谓“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如豆瓣网友曝光的内容，“招聘暴力”多产生于求职与HR的沟通环节，其中也不乏年龄歧视、性别歧视以及学历歧视等。

李敬目前是一家外贸公司的业务员，刚毕业时，她曾坐了两个小时的大巴车去应聘，尽管路途遥远，但为了能获得一个工作机会，她还是决定试一试。可现实总是残酷的，整个面试时间只维持了几分钟便结束了，由于身材肥胖，HR直言形象与岗位不符合。但李敬认为，如果岗位有特别的要求应该提前告知，而不是随意找来面试者进行挑选。

和李敬一样，杨薇也曾有过“白跑一趟”的面试经历。据她回忆，在投完简历后不久便接到HR的线下面试邀请。虽然面试环节比较愉快，但意外也在谈薪资时发生了。HR认为杨薇要求的薪资过高，并表明目前该岗位提供的薪资预计在3000-4000元之间。杨薇直言，“毕竟是在上海，3000的薪资都敢开。”不过，杨薇也认为，简历上已经写了期待薪资，如果不符合就不应该邀约面试。

不仅如此，据界面职场了解，发生在面试环节的“招聘暴力”还包括询问与工作无关的隐私，例如父母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工作期间打算要孩子吗等。又或者当求职者询问相关的福利待遇时，对方直接模糊正常的“五险”缴纳。对此，有相关专业人士认为，大部分的“招聘暴力”终究逃不过我国《劳动法》的制裁，如有遇到此类情况应该通过法律进行维权。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当前许多求职者，尤其是年轻一代，他们在找工作的时候更愿意选择一份合适自己的工作，而不只是找到工作。面对“招聘暴力”，不少求职者则是开启“直怼”模式，例如，当HR模糊“五险”缴纳问题时，求职者则会选择给HR普法，或者直接举报。又如，当HR在面试时有明显的歧视迹象，或故意压低薪资等情况时，他们也会选择放弃offer，而不是委屈接受。

（应受访者需要，李敬和杨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