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周姝祺

随着美国疫情的反复，各大科技巨头的员工重返办公室计划再度被推迟。据了解，苹果、亚马逊、脸书和谷歌都宣布将在明年之后再让员工自行决定，是否重新回到办公室工作。微软则表示，决定不再尝试预测办公场所重新开放的新日期，而是根据公共卫生指导，在安全的前提下尽快开放。

远程办公让不少员工的工作和生活节奏发生了改变。以微软为例，在过去一年中，就有16万微软员工居家办公，2.5万名新员工以远程方式入职。微软内部研究发现，员工既渴望与团队有更多的见面时间，又希望保持远程办公的灵活性。

近日，《自然》杂志旗下子刊《Nature Human Behavior》最新发布的一篇研究论文对远程办公在员工协作沟通方面的影响进行了调查。研究发现，远程办公导致公司业务团队之间的联系不如之前紧密，员工之间的实时交流变得更少，更多地通过发送电子邮件和即时信息等异步通信媒体交流。

该论文的研究数据来源于2020年上半年61182名美国微软公司员工的通信工作数据，包括电子邮件、日历、即时消息、音视频通话和每周工作时间等。研究人员通过计量经济学方法，来分析远程办公前后，员工沟通协作方式的变化以及存在的因果关系。

首先在员工协作紧密度方面，研究人员分析了在切换到远程办公后，员工拥有的合作者数量、互动的业务团队的数量、跨群体团队数量、流失的合作者数量、增加的合作者数量、维持联系花费的时间等多个维度的数据变化。

论文指出，在远程办公期间，微软内部业务团队之间的交流和联系变得更少和更加孤立。数据显示，远程办公导致员工在和跨团队同事之间的联系减少了25%。与之相反，同一个团队员工之间的内部联系反而变得更加密切。

研究认为，员工办公方式的转变让微软内部的组织结构之间变得缺乏活力，员工的个人网络趋向于静态。

研究人员指出，同一组织内来自不同团队的“弱关系”交流，更容易带来新资讯，有益于产生高质量的创意输出，而更为静态和孤立的协作网络可能会使员工较难获取和共享新信息。

另外，远程办公还改变了员工之间的共事方式。研究数据表明，尽管远程办公增加了计划外的通话时间、计划外的会议时间、即时信息发送数量等，但是总体来看，会议时间和通话时间比疫情之前减少了5%。

值得注意的是，在无法面对面沟通的情况下，员工并没有改用音视频通话的方式进行实时的沟通，反而更青睐于采用异步通信媒体，如电子邮件、即时信息等方式交流。

研究人员指出，根据过往的传播媒体相关的研究理论，从实时沟通转向信息承载能力不那么“丰富”的异步通信媒体，可能导致员工更难以传达和处理复杂的信息。

总体来说，论文指出，员工协作方式和沟通模式的改变，都将影响生产力，从长远来看，对员工的创新同样有所阻碍。一些选择永久性远程办公的企业可能会使员工更难以互相合作和交换信息，从而使自己处于不利地位。

对于混合办公模式，论文也提出了自己的见解。研究人员表明，混合办公的工作安排可能不会像公司预期那样工作，其最有效的实施方案是最小化对非远程办公员工和远程办公员工之间相互合作的影响。

例如，公司可以安排某些团队在特定的日子来办公室，再比如大多数或者所有员工在某些日子都来办公室工作，公司也可以考虑只安排特定类型的员工远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