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每日财报 刘雨辰

​巨大的投入和较长的研发周期构成了HPV疫苗的壁垒，这就使得行业竞争格局始终保持良性。

10月27日，《2021胡润百富榜》发布，钟睒睒以3900亿元晋升中国首富，解剖其财富版图，HPV疫苗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去年四月，万泰生物登陆上交所，股价一路飙升，从发行价8.75元最高涨到了299.77元，一年多的时间内翻了三十多倍。公司目前总市值约1400亿，钟睒睒以直接和间接的方式持股75%左右，以此来计算，万泰生物为钟睒睒贡献了千亿身家。

坎坷上市路

HPV是一种DNA病毒，全名叫做人乳头瘤病毒 (Human Papillomavirus)。HPV 是一个大家族，里面有约100多种不同习性的病毒亚型。HPV 疫苗，是预防 HPV 病毒(人类乳头瘤病毒)的疫苗。疫苗接种后可刺激免疫系统产生保护性抗体，这种抗体存在于人的体液之中，HPV病毒一旦出现，抗体会立即作用，将其清除，阻止HPV病毒感染，从而达到预防HPV感染的目的。

HPV 病毒感染被发现是导致宫颈癌和生殖器湿疣以及部分肛门癌、口腔癌的主要因素，而且临床发现，宫颈癌几乎全部是由于HPV感染引起的，所以HPV疫苗在很多时候直接被称为宫颈癌疫苗。

2006年，世界上第一支可以预防癌症的疫苗—HPV疫苗上市，截至2007年二季度，默沙东的四价HPV疫苗在80个国家或地区获批上市，两年后，有23个国家将HPV疫苗纳入了国家免疫规划，韩国、香港地区和日本相继引入了HPV疫苗。

2007 年，HPV疫苗就开始了在中国内地的上市之路，但直到 2016年7月18日，葛兰素史克(GSK)的“希瑞适”(人乳头状瘤病毒疫苗[16型和18型])才终于获得CFDA的上市许可，成为内地首个获批用于预防宫颈癌的HPV疫苗，历时近10年时间。

HPV 疫苗审批耗时漫长的原因在于对疫苗有效性的指标判定标准不同。

国际上一般将“持续经受感染”作为疫苗效果的判定标准，只要受试者在6个月以上的时间内持续经受感染就能证明疫苗有效。但根据当时中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的规定，HPV疫苗有效性要等到没有被注射疫苗的受试者出现癌症或者2级以上瘤变才能被证明。

但是，从病毒感染到癌前病变再到肿瘤，中间会经历10年以上甚至更长的时间，这给临床研究造成了很大的困难。

疫苗在中国内地迟迟不上市造成了中国内地女性组团南下打针。

2018年之前，每年有近200万女性奔赴香港，她们的目标不再是名牌包包，而是HPV疫苗。2017年，香港大型医疗机构接种疫苗总人数的70%以上来自中国大陆。

也就在2018年，一位高级官员来到上海华山医院考察，当地有关负责人向其汇报了国内HPV宫颈癌疫苗的供需状况，二价苗供应基本可以保障，四价苗需提前预约，而九价苗内地尚未上市，群众需要往返香港才能接种。领导听后很快作出了指示：有关部门一定要加快审批，保障供应，让有意愿的群众尽早就近用上HPV疫苗。

随后默沙东的九价苗在大陆火速上市，随后赴港打针的人明显减少了。

印钞机

2016年7月，GSK的 Cervarix获批，成为大陆首个上市的HPV疫苗，随后默沙东的疫苗也成功登陆中国内地，智飞生物成为其独家代理商，这些公司在后来都赚的盆满钵满。

默沙东的4价HPV疫苗于2017年5月在中国获批，中标价格798元/支，2020年批签发722万支，同比增长30.3%，若全部接种折算销售收入为57.62亿元。公司9价HPV疫苗于2018年4月在中国获批，中标价格为1298元/支。中检院批签发数据显示，九价宫颈癌疫苗自上市以来批签发量增速显着，2020年批签发量507万支，同比增长52.71%，2019年同比增速达到173.35%。若全部接种折算销售收入为65.81亿元。

综合算下来，两款疫苗去年在中国卖了123.43亿。

而作为代理商，智飞生物的业绩更是坐上了火箭。

智飞生物披露的财报显示，公司代理产品收入从2016年的293.6万元飙升至2020年的139.6亿，四年的时间翻了几千倍，带动公司整体盈利也翻了数十倍，期间代理产品的营收占比从0.66%增长到了91.87%。

2020年12月22日，默沙东与智飞生物续签了两年半的代理合同，默沙东继续独家授权智飞生物销售其所有疫苗产品。按照规划两公司合作跨度为2021年—2023年6月末，在这期间，智飞生物将向其分别采购102.89亿元、115.57亿元、62.6亿元的HPV疫苗，而这一采购数据在2019仅为60.89亿元。

智飞生物代理，万泰生物和沃森生物自研。

2019年12月30日，万泰生物二价HPV疫苗正式获批，到今年上半年，万泰生物的疫苗业务合计实现收入7.79亿元，二价HPV疫苗批签发量已经达到2020全年的批签发量(245.6万支)。10月15日，万泰生物抛出35亿定增预案，其中有11亿元将用于九价苗的产能扩建。

沃森生物也已经递交了二价HPV疫苗的上市申请，相关工作正在按程序持续推进。

国内宫颈癌疫苗从早期研发到商业化生产通常需要耗费10-15年的时间，预计总投入近8亿元，万泰生物2002年立项HPV疫苗，历经18年才成功上市。

巨大的投入和较长的研发周期构成了HPV疫苗的壁垒，这就使得行业竞争格局始终保持良性。另一方面，本土企业的加入极大的降低了老百姓的负担。

GSK二价苗的全程接种费用为1740元，默沙东9价苗全程接种费用为3894元，而万泰生物的二价苗“馨可宁”上市后卖329元/支，按照这一价格，9岁至14岁全程接种需658元，大龄接种为987元，几乎只有进口二价苗价格的一半。

向前看，中国市场依然是一个巨大的蓝海，《加速消除宫颈癌全球战略》中提到，到2030年，90%的女孩在15岁之前完成HPV疫苗的接种，而目前中国的接种率不到1%，巨大的差距暗藏着巨大的商机。

智飞生物、万泰生物的股价在过去均实现了几十倍的增长，随着后续更高价的产品上市，想象空间将被进一步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