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新闻记者 | 白帆

“灰熊做空中通”一事有了新进展。 

4月20日，中通快递发布公告称，针对做空机构Grizzly Research（以下简称为“灰熊”）3月2日的《初步卖空者报告》及3月17日《补充卖空者报告》的独立调查已完成。根据独立调查的结果，审计委员会认为上述两份指控所作的指控没有得到证实。

该公告指出，灰熊发布做空报告之后不久，中通快递董事会审计委员会决定对首次卖空者报告中的指控进行独立调查，由审计委员会在独立专业顾问的协助下进行，其中包括一家国际律师事务所和一家非公司审计员的主要会计师事务所的法务会计专家。

3月2日，灰熊针对中通发布的首份做空报告称，中通快递存在财务欺诈，指控该公司自诩利润率是同行平均水平的两倍以上，可能是通过少报成本等伪造财务报表的结果。 同时，上述报告对中通快递的员工人数、资本开支、收购等方面提出质疑，并表示这些数据存在至少50%的下行空间。

对于灰熊的报告，中通快递此前回应称，该报告并无依据，包含许多错误、无根据的推测以及误导性结论和诠释，公司将采取行动保护全体股东利益。

在这场“做空”事件中，加盟制下的利益分配、成本摊派等问题成为焦点，中通在4月20日发布的年报中也对此进行了说明。针对合作模式，中通的加盟方包括直接合作伙伴和间接合作伙伴，虽然二者均被授权经营中通品牌的快递业务，但中通与二者之间的利益分配、成本分摊等不尽相同。

该报告指出，截至2022年12月31日，中通大约有5900个网络合作伙伴，并与他们直接签订协议，规定了他们在中通品牌下的取货和送货网点的运营条款和条件，相关协议一般为期三年，后续可谈判续签。

对于其中的利益分配，该报告指出，网络合作伙伴向中通支付网络中转费，包括每个包裹附带运单的固定金额、分拣包裹和线路运输的费用。另外，根据合作协议，中通可直接对网络伙伴罚款，对方同时还需支付一笔保证金，作为履约保证。 

在这样的合作模式下，中通授权直接网络合作伙伴仅以“中通”或“ZTO”品牌开展快递业务，并授权在网点、人员制服、运输车辆和包装材料上统一使用中通的标识。

除此之外， 中通的直接网络合作伙伴还可以根据各自授权区域的规模和业务量，将一部分业务分包给第三方，而中通不直接与第三方签订协议。这些合作方被称为间接网络伙伴，也被授权经营中通品牌的快递业务。

在中国快递市场上，加盟制已经存在多年，帮助快递公司迅速壮大。除了上述中通提及的模式外，“共配模式“在这几年也愈发成熟。也就是说，一家快递网点不仅可以运营中通的快递，也可以运营圆通、韵达、申通、极兔等其他快递品牌，由此可以减少快递网点的运营成本，这种现象也愈发普遍。中通在报告中也提到，中通的直接网络合作伙伴和大多数间接网络合作伙伴都只中通一家合作，但少数间接网络合作伙伴也可能会为其他快递公司处理包裹。 

在加盟制的模式下，中通的员工主要分为自有员工和外包员工。根据中通的报告，截至2020年12月31日、2021年和2022年12月31日，中通的员工总数分别为22536人、23865人和24888人。另外，截至2022年12月31日，中通还有5.9万多名外包员工，同时中通的网络合作伙伴会根据他们的运营需要雇佣员工。 

员工成本也是此次灰熊做空报告中的关键点。加盟制度下，大部分快递员等员工并不会被计入快递公司总部雇员中，利益分配也有所不同。而在顺丰、京东物流等直营模式下，员工成本在总成本中的占比较大，成为影响公司利润率的关键因素之一。以京东物流为例，京东物流目前拥有逾37万一线员工（包括德邦），自有配送人员超29万人，2022年一线员工薪酬福利支出达446亿元，近三年更是累计支出1065亿元。 

通达系则以加盟制为主，中通目前在通达系中居于首位。前不久中通发布的财报显示，2022年，中通业务量增量21亿件，全年包裹量达到244亿件，同比增长9.4%，市场份额扩大至22.1%。中通还预计2023年的全年包裹量将在287.8亿-297.5亿件，同比增长18%-22%，市占率或达到23.6%。 

另外，中通2022年毛利为90.39亿元，同比增长37.2%，毛利率从2021年的21.7%升至25.6%，其中第四季度的毛利率为28.1%。对比之下，京东物流2022年毛利率仅为7.35%，顺丰控股为12.49%。 

中通最新披露的数据还显示， 截至2022年12月31日，中通网络基础设施包括98个分拣中心和458条自动化线路，3750多条线路运输路线，由11000多辆自有线路运输车辆提供服务，以及大约5900个直接网络合作伙伴，运营着超过31000个取货/送货网点和超过8万个最后一公里站点。 

中通被做空一事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其股价不降反升。截至4月20日，中通股价从3月2日23.1美元/股的低位上升至29.455美元/股的高位，上涨约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