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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民谣故事里面,都有一座让人身未动、心已远的城。
或许,因为一首歌,填报了大学志愿,发简历找工作,去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不走了;
又或许,因为一首歌,从北方去到南方,口味甜咸更替,拥有一种未曾想象的生活,留下了。
民谣地图1.0,从西北来到东南,地图上那些有故事的坐标,依旧未完待续。
东 南
广州、上海、南京
早年赵雷唱过一首《南方姑娘》,感动得无数北方小伙要去南方寻找爱情。后有尧十三的一首《北方女王》,南方仔们也开始幻想起北方姑娘的锁骨和肩膀。
南北方的姑娘在民谣里隔空相距,直到来自广东海丰县城的打口碟青年组合——五条人,用带着潮汕口音的普通话,为东南沿海的港台腔妹纸们送上一击甜蜜的助攻,这张专辑就是《广东姑娘》。
在珠三角的夏日凉风里,有多少次彩裙翩翩,就有多少位广东姑娘。她们的手在学生时代就抚摸过东莞、中山一带的机器流水线,而今又在广州、深圳的写字楼里继续数钱。
改革开放带给广东姑娘的不仅是潮流前端的穿衣眼光,还有敢想敢做的务实精神,这座城的茶楼文化流传千百年至今,每一壶泡好的普洱茶,都够说上一个小走鬼变大富豪的传奇故事。
去广州要去茶楼,去上海则要去弄堂里转。早年黑棒唱的那首《霞飞路87号》,用上海话说唱点醒了流行乐坛,原来方言歌也可以这般酷炫。
所以,后来追上者比如顶楼的马戏团,倒不是非要用上海话唱歌不可,这不仅是标签和符号的意义,更多是对身份和血脉的绝对认同。
顶马一直在做的,和他们的好友五条人一样,就是用方言去记录一块热土上的简单生活。这种生活看似发生在一座城,比如广州,比如上海;但是它们的相似性大到唱歌的人自己都吓了一跳:哦,原来全国人民一个样。
每个人的面孔都极其相似,这不是整容技术的后天功劳,而是孤独基因的先天影响。老家在江苏金坛的音乐个体户李志,刚出道是就在酒吧里一个人唱,“我们生来就是孤独”。
幸好有李志,这个南京城的新主人,不然这座古老的历史名都,更多时候只停留在当代年轻人的历史课本里。作为省会,它没有杭州俯瞰地球的互联网基因,但它有城市的记录者,用歌诉说这座城的人。
毫无疑问,李志就是这样一位城市民谣的先驱者。它的歌,在看似不经意间,恰好地记录了一座城,比如南京。
李志唱到:
你离开了南京,从此没有人跟我说话,多像一位社交恐惧症者的心灵独白。
南京的雨不停地下,不停地下……多像一个夜观天象的业余天气预报员。
我爱南京!多像一个站在女生宿舍楼下捧着鲜花嘶吼着表白的单身狗。
来到东南,广州、上海、或者南京,除了口袋里装满钞票或者手握支付宝,以应对高消费的诱惑;还要在仰望摩天大厦的同时,注意脚踩的滚烫的大地。
这地上曾有太多人的汗与泪,如今虽已被蒸发到外太空去,但至少他们来过。现在,你也来了,耳朵里很可能听着和他们同样的,那一首歌。
推荐曲目:
《广东姑娘》五条人
《上海童年》顶楼的马戏团
《山阴路的夏天》李志
华 北
北京、石家庄、郑州
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
我的心似乎从来都不能平静。
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和电气之音,
我似乎听到了它烛骨般的心跳。
这是众人皆知的,北漂必备的,汪峰在《北京北京》里的歌词。10年前,汪峰还不是章子怡的“Music King”,他在歌里写下了属于他的北京记忆,应该不会想到会在十年后传唱至今。
郝云、曹轩宾、好妹妹……当然,还有赵雷。讲真,这些年写北京的音乐人太多,以至于组一个北京歌曲专场都绰绰有余。但最能把北京的痛与泪写到极致的,只有汪峰和他的《北京北京》。
所以很多人会讲,即便后来的他多不讨人喜欢,汪峰的演唱会也要去,至少半数以上的歌,都会带给人心强烈的共鸣。
因为写这些歌时的汪峰,还在鲍家街43号,还写得出这首《北京北京》。
每当夜幕覆盖华北平原,忧伤不仅浸透人们的脸,也能吞噬背井离乡的心。夜幕下的北京,比任何城市都残忍无情,同时又最让人心动。
北京往南,京广线上离首都最近的省城,是万能青年旅店所在的石家庄。
如何评价石家庄,地域黑能随口喷出一句:那里冬天下过的雪,都是黑色的。在万青主唱董亚千还会接受专访的年代,他曾对媒体说过,自己和乐队会一直留在石家庄。
他们那张经典的成名专辑,和那首同名的主打歌——《杀死那个石家庄人》,写得正是他们所看到的石家庄,华北平原上的匆匆往事。
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厦崩塌。
一万匹脱缰的马,在他脑海中奔跑。
这些年,董亚千和万青还会在舞台上时常出现,即便好听的歌不少,通常压轴的歌还是这一首。
但是站在台上,除了唱歌以外,董亚千很少开口说话了,台底下被歌迷追逐着合影,他也只是面无表情地配合着镜头。
石家庄人从来就没被谁杀死,他们只是用另一种方式无声地生活着。看见这一句乐评,我停住了,点了点头。
再往南去,是李志在南京之外,鲜有赞美的另一城:郑州。李志在歌手唱到,即便关于郑州他知道的并不多,但是为了爱情他去过那里,记得那雾气,记得冬日里的煤炉。
郑州音乐人王舜尧也记得煤炉,他在郑州的雾还不是雾霾的时候,就在郑州长大,然后一住便是20年。
歌唱郑州,是他做了民谣歌手的第一个想法。他说,这不是某种迎合时代的冲动,只是最本能的生理反应,“我想唱郑州,因为那是我的家乡。”
王舜尧的这张民谣专辑,叫做《雾》。他把一首《郑州今天起了雾》定为专辑的主打歌,这也是专辑名的由来。
如今,他依然清楚地记得,歌写完的那个霾很重的夜晚:“第一次,我熟知的那个郑州,在雾里变得模糊了,看不见也认不清了。”
拨开这浓雾走进它,这里就是华北,平原上的城市在云雾中呼吸着,和生活在其中的人们永世共存。
毫无疑问,如果明天就动身,去北京,石家庄或是郑州,还是随身携带一枚口罩为好。行走在路上的,不论是民谣的歌者还是听众,这都是条注定远行的长路,做好长征的准备,首先要把身子骨保护好。
就算口罩再大、再厚,它挡不住嘴巴,也塞不住喉咙。该开口时就大声唱,想喝酒时,依然不醉不休。
推荐曲目:
汪峰《北京北京》
万能青年旅店《杀死那个石家庄人》
李志《关于郑州的记忆》
民谣在哪儿?答:在路上
作为民谣歌者,也是音乐的旅人,钟立风始终在路上搜集灵感, 捕捉动人的瞬间,然后谱成歌,唱给梦想,唱给爱情。
或者,唱给一座城。
他的旋律中,有流淌不息的澜沧江水,有阴雨绵绵的武汉旧巷,有梦醒时分的丽江古城,还有流连忘返的上海弄堂。
要去民谣中的城市,就要在钟立风的歌中,画一张歌者行走过的地图。这张地图的先行者有几个,续写它的后来人有很多。
后来,王舜尧离开了故乡郑州。他和当下大多数心怀梦想的年轻人一样,去他乡求学,在陌生的城市停留。
他的想法很简单,也很清楚,就是趁着年轻,去体验不同的生活,感受不同的风土人情。
他来到黄山脚下的宏村,无意间住进了一个由清代古宅改造而成的青年旅舍,于是有了《清和月》;他在丽江,游走雪山和绿水之余,也在石板路上寻找音乐的足迹,最后留下一首《在丽江》。
除此之外,王舜尧和他的民谣,在路上留下了不少带有地方印记的作品:《系凤凰》《楼兰姑娘》《南方的路》。
而这一点,正是我对他最感兴趣的地方所在,原来果真有年轻的歌者,独立的音乐人,敢于带着他的民谣行走在路上,用着这种古老的类似采风的创作方式,谱写下一首首歌,记录着一座座城。
民谣是什么?总有人这样问我。
我回答道:从古至今,世代启迪人类智慧的终极奥义,多来自民间。后来,这些奥义的一部分被后人传阅,成为真理。另一部分被谱成歌谣,即为民谣。
那么,民谣在哪儿呢?
看到这里,不用我来答,你也会知道:民谣,永远在路上。
民谣地图在手,说走就走!
后 记
每一分,每一秒,
民谣地图都在更新着属于它的新版图。
停笔这一刻,暂告一段落。
接下来,集思广益,说出你所知道的城市民谣,补充在文章下面,共享。
我想,不用多时,
民谣地图2.0就会出来,到时候作者一栏,要加上大家的名字,所有人都看得到。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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