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掉死亡和纳税吧:宿醉才是社会最残忍的平衡器。前一天晚上喝多了之后,很少有人能避免随之而来的内部破坏。你的器官开始发炎,停止排出毒素或吸取营养,极度缺乏水合作用的大脑在头骨内进行收缩和膨胀,而你的肝脏则通过释放有毒的化合物乙醛进行激烈的报复——使你开始向所有能祷告的神祈求怜悯(甚至是那些陶瓷制作的神)。
作家肖内西·毕夏普-斯塔尔(Shaughnessy Bishop-Stall)花了将近十年的时间研究宿醉后的复杂状态,而今他出版了《宿醉》(Hungover: The Morning After and One Man's Quest for the Cure)一书。他不仅深入研究了宿醉的化学理论,同时也将个人回忆与史上一些经典的宿醉故事结合了起来。比如,诺亚似乎是开怀畅饮的先驱,同时也是第一个宿醉醒来之后全身赤裸、充满羞愧和愤怒的人。
毕夏普-斯塔尔坚持认为宿醉不应该被当成某种天大的惩罚,宿醉只是一种应该被治疗的常见病症。经过在全世界范围内多年坚持不懈的深入研究,他终于找到了一种治疗方式。但是那些年末打算借酒消愁的狂欢者可不会记得在规定的时间里——轰趴之后及睡前——服用6到10颗胶囊(含有氨基酸和维生素的混合物)。毕夏普-斯塔尔告诫他们:“别自以为是,照我说的去做!”我想我们最好还是听话。
尽管你花了这么多年一心想要找到宿醉的治疗方法,但你也承认宿醉可以被看成是恶习。你是否同意,如果一个人通过酗酒来损害自己的身体,第二天早上觉得非常难受,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自找的?
毕夏普-斯塔尔:当然。我认为这是书中核心问题之一。你越是接受指导远离一直醉醺醺的状态,你的生活就越有可能变得更好。但是为何当你处于这种状态时,就如此难以抽身呢?就没有一种方法让我们认识到自己的问题同时也停止这种状态?另一方面:我们为何没有真正对宿醉上心?这是一种仍然被我们忽视的强烈的本能预警系统!
你描写了在希腊神话中,雅典国王颁布法令宣布只有神明才能饮用高度酒,凡人必须要掺水才能喝,以免他们“疯掉或死掉”,古代社会似乎很注意节制。
毕夏普-斯塔尔:想想我们偏离了多远!在短短一百年内,把原来哪怕是一杯酒——在当时(酒精度)可能只有14度——都要被稀释至淡啤酒强度以保障社会运作的理想状态,变成追求精馏,这就有点像是登上月球的比赛:从“酒太烈了,让我们把它稀释吧”变成了“让我们尽可能地把酒酿得烈一些,纯一些”。
你认为应对宿醉时,时间就是一切——并且如果在饮酒时没有做些什么来预防它,那么第二天早上就太晚了。
毕夏普-斯塔尔:时间就是一切!我觉得再强调都不为过。
那么在宿醉之后的早上,把注射维他命混合物当成治愈方法意味着什么呢?
毕夏普-斯塔尔:一旦你喝醉了,这或许是应对宿醉最有效的方式之一。你受到了安抚和照顾,并且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你宿醉的持续时间会缩短,强度也会变弱。但我不会把这当成是治愈宿醉,我更愿意把它看做治疗宿醉。
你已经研究出了自己的宿醉疗法,这种方法需要吃6到10颗胶囊。你是否计划简化这一流程?或者说你是否认为剩下的应该是努力获得解决方案?
毕夏普-斯塔尔:从我个人来讲,一旦我吞了3粒药,那6粒也没差别——但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并且可想而知,行销人员不喜欢这一点。所有人都试图将(宿醉解药)做成液体,这听起来更带感。但是从我的经验来看,真正有效的还是吃药片,每次我尝试有同样成分的产品时,如果是盛放在小瓶子里的液体就不会有同样的效果。我也不知道为何。
你是否会将你的治疗方法投入市场?
毕夏普-斯塔尔:我一直犹豫不决。大家都对我说:“哥们儿,如果你找到了治疗方法,你肯定会成为亿万富翁的!”与此同时,我遇到的所有这么想的人,他们都不是亿万富翁。
你写了遇到一个喜欢宿醉的女性,她认为宿醉让自己放松。我们是否能够把这当成正面思考,就像我们接受普通感冒迫使我们休息那样?
毕夏普-斯塔尔:当然了。不过这只适合那些有燃眉之急的人,尤其是对那些生活过于复杂的人来说……我觉得,有些人沉迷于宿醉,确实很奇怪。
随着节假日邻近,除了你的胶囊解决方案之外,参加聚会的人还应该记住些什么来减轻些影响?
毕夏普-斯塔尔:如果你抽烟的话,宿醉的后果将会翻倍——抽烟会导致血管扩张。因此如果你社交时才抽烟,并且只在喝酒时抽烟,情况会变得更糟。同时如果你恰好在节食,你喝酒之前没吃够东西,你胃里就会翻江倒海。而如果到了第二天早上已经出现宿醉时,或许就到了该变得虔诚的时候了。

你是说,戒酒?或者开始祈祷?
毕夏普-斯塔尔:祈祷。
许多人坚信再喝点酒能够缓解宿醉。在书里,你解释了它如何与身体里令人作呕的酒精戒断反应产生化学反应。但这是一个愚蠢绝望的措施而不是长久的解决方案,不是吗?
毕夏普-斯塔尔:临界点——当你还没有完全陷进新的宿醉之前突然觉得好些了——是非常微妙的。如果我只是宿醉,一旦我不再吐了,我就开始慢慢吃一点东西,喝点水。诀窍在于喝酒的时候跟自己说话,边说边听。确保自己明白这是药用饮品,而非派对的下一阶段。
你也曾经历过宿醉后难受的早晨,但你似乎对禁酒主义者完全持怀疑态度。
毕夏普-斯塔尔:对,我确实是的。我认为这来自于我的爱尔兰血统,爱尔兰所有社区最危险的两种力量都来自于酩酊大醉和无比冷静的人。这两种人我谁也不相信。这有一个非常典型的代表,我也不介意在此提及……希特勒从未喝过一滴酒!
(本文作者Rachel Rosenblit是一名自由撰稿人,《纽约时报》的编辑。)
(翻译:熊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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