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梁晶晶

1月27日，有着“微信生态第一股”之称的杭州电商公司有赞因为一周前公开宣布的工作制度，经历了爆料、发酵和上热搜后，引发了广泛议论。

有人将事发现场形容为一场“鸿门宴”。年会当天，有赞宣布了一系列突破价值底线的公司制度，将实行“996”工作制度，即日常正常工作时间为早上9:30-21:00，周三为家庭日，员工可按晚6点的正常时间下班。而遇到紧急项目时，一周工作六天，每天工作时间会更长。所有加班都以无偿为前提，每月至少169小时。

在中国互联网行业，快节奏不是特例，而是常识。《纽约时报中文网》的一篇报道从西方视角描述了东西方工作习惯上的鲜明差异，有的中国科技业高管每天工作时间长达14、15小时，有的人处于醒来就在工作的状态，不得不强迫自己看电影放松。一群硅谷高管在中国科技界参观之行后感叹道，“我们在美国太懒了”。

广为人知的一个典型例子就是58同城，2016年该公司被曝执行“996”工作制度，没有邮件，没有通知，没有补贴，没有加班费，全员加班的政策引起了员工的激烈反弹，由此带来的恶劣公众印象一直延续至今。

有赞一事有了新的进展，疑似内部员工曝出更多惊人信息，推动了新一轮讨论热潮。

一名有赞员工在知乎《如何看待“有赞”年会公开宣布996工作制？》的提问下匿名讲述了自己的所见所闻，列出了有赞高管在年会上的十三条言论。其中有赞高管甚至举例称“工作家庭平衡不好可以离婚”，再比如“95后不勤劳”，取消团建费。并着重强调加强文化价值观的考察，同时将会剔除文化价值观匹配度低的员工。

尽管受到外界指责，也有人觉得这是一件你情我愿的“好事”。27日，有赞创始人、CEO白鸦在其个人微信公众号上发表了一篇名为《只是聊聊enjoy》的文章。他转发到朋友圈并配文回应称：“几年后回头看，这绝对是好事，让更多人了解有赞文化，也会让人才想进有赞的时候谨慎考虑，不至于觉得来之前和来之后不一样。”

这个80后的创业者似乎还是激进派，用成长焦虑使压力合理化，“如果你在这个公司感受到压力，却感受不到成长，没有收获，你也应该离开，因为你正在这里浪费青春”。

在白鸦看来，公司开诚布公地分享工作制度的前提下，劳动者有选择和不选择的权利。但是根据劳动法专家左祥琦的说法，这种行为涉及双重违法，违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下文称《劳动法》)对工时的规定和对加班报酬的规定。

事实上，如果先不说契约精神和法律制度，用情怀画大饼也已经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