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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逢时的日本爱美轻死,人人如芥川有神经无良心 | 一诗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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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逢时的日本爱美轻死,人人如芥川有神经无良心 | 一诗一会

透过他人的文化视角,我们得以用另一种眼光审视自身,同时也能清晰地捕捉到对方与自身之间的差别。

日本京都,岚山竹林。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受《大阪每日新闻》之托,日本“鬼才”作家芥川龙之介于1921年造访中国,历时四个月,遍游了上海、杭州、芜湖、九江、武汉、长沙以及京津一带。此前,芥川龙之介早在中国古代典籍的阅读中对中国文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这趟游历自然令他十分期待。然而,当他亲自踏上中国的土地时,却发现现代中国并非古代诗文中描绘的那般美好,而是“一个猥亵的、残酷的、贪婪的世界”。

在记录这趟访华之旅的作品《中国游记》中,芥川龙之介怀着对中国既爱又失望的情绪,将处于困厄时期的中国以戏谑调侃之笔勾勒而出。尽管这些描绘可能带有异乡人的偏见,却为日后的读者还原了一个历史上极其鲜活的中国。事实上,在同一时期,有不少日本作家都曾到中国进行交流访问,他们同样怀有复杂的态度。正如谷崎润一郎在《秦淮之夜》中所言:“今天我们这些日本人看起来差不多都已经完全接受了西欧的文化,而且被其同化了,但出乎一般人的想象,中国趣味依然顽强地根植于我们的血管深处,这一事实很令人惊讶。”

芥川龙之介

从历史上看,既传统又崇洋正是日本民族文化的特征之一,另外,胡适对日本人作出的总结也令人深有共鸣——爱美、好洁、轻死。有趣的是,这些判断并不全都来源于中国人在日本的体验,很多实际上是通过阅读日本文学得来的,其中也包括书写中国人文风情的游记。透过他人的文化视角,我们得以用另一种眼光审视自身,同时也能清晰地捕捉到对方与自身之间的差别。

譬如,诗人柏桦发现,同样以竹子作为文化的象征,中国人与日本人对竹子的偏好却并不相同。日本作家寿岳章子曾在《喜乐京都》中写道,中国的竹子“粗率而野性,据说是不适合做扇骨的”,可见日本偏爱的是更为细密的竹子。芥川龙之介的话也印证了这一点:“中国人称被风吹拂的竹子状态为‘竹笑’。刮风的日子里,我也观赏过后山野竹,心中一点也没泛起‘竹笑’的美感。”此类描述,似乎正呼应了“中国人大气”而“日本人精致”的民族形象。

在日前出版的诗集《竹笑》中,柏桦进一步走入芥川龙之介的文学世界,尝试借用他者的眼光探究中日的异同。在创作这本书时,柏桦并没有去过日本,只是以一个异域作家的身份,通过阅读芥川龙之介和其他日本作家的作品获得对日本的认识,以此反观自身的中国经验。因此,在这些诗作中,我们会看到诗人时而以到访中国的游客身份观察周边的环境,时而又跳出历史的脉络进行解构和评判。经出版社授权,界面文化(ID: BooksAndFun)从书中选取部分诗作,以飨读者。
 

游园惊梦

穷老真无事;豫园冬,我们在上海围炉续炭,
宝鉴品花——“她们的什么地方最好啊?”
“这个……我认为她们最美的地方是耳朵。”

天天小有天(道道非常道),提携日月长……
哪来七十二家房客,某人一顿吃七十二只螃蟹

很快“汉口的夏天……一篮甜杏一篮暑”……
很快长沙“在人来人往的路上执行死刑的城市”

当心,有钱人最怕霍乱,小说家只关心鼠疫;
当心,温州籀园有草鞋虫!这点我以前反复说过。

注释:

1. 除“穷老真无事”“提携日月长”为杜甫诗句外,诗中引号内的句子皆出自芥川龙之介所著《中国游记》,中华书局,2007。


金泽

夏日热,秋风烈,金泽,有什么好呢?
能乐和螃蟹?那株银杏!无尽的黑喉鱼
扮演少女的百岁老头!他坐在宇宙面前

蜗牛小,悠闲小,阴天小,雨小,夜小……
还有人说金泽小京都,犹如西贡小巴黎
这兼六园和那不忍池,哪个美?哪个小?

洋灯之后,高丽之花,潜伏的古日本呀
离开金泽,芥川龙之介会想念室生犀星……
写下俳句:“妻双乳下垂,形若艾草饼。

注释:

1. 室生犀星(1889—1962),日本诗人、小说家。本名照道,别号鱼眠洞。生于石川县金泽市,他是芥川龙之介的好朋友。《洋灯》《高丽之花》是芥川非常喜欢的室生犀星的诗歌。

2. 此诗末句见《芥川龙之介全集·第5卷》,山东文艺出版社,2005,第508页。


无远弗届

在英国,有个人除了走路就是读书
在吾国,你说天下皆知美之为美也
在日本,树木如人,也有前胸后背

面子是世界性难题,岂止汉人独具
甚至格陵兰人、爱斯基摩人也会有
芥川见人首先想到的是她漂不漂亮

我为什么对于屈辱不能立刻感觉到?
那我是坏人吗?“我常想别人死了
才好。这别人中,甚至有我的亲人。”

注释:

1. 第一节三句分别如下:第一句是英国作家兰姆说的,第二句是中国的老子说的,第三句是芥川说的。

2. “芥川见人首先想到的是她漂不漂亮”,此句让我立刻想到王尔德所说的金句:“我选择朋友的标准是美貌,选择熟人的标准是好性格,选择敌人的标准是出色的才智。”

3. 末节引号中句子为芥川龙之介所说,见其小品文《我》,《芥川龙之介全集·第3卷》,山东文艺出版社,2005,第105页。


四季注意令

树影重重,无涉谍影重重,涉雨
在南京,最初的迎春总是中国水仙。

人不自私哪来天诛,只有痛苦
黄皮肤在冬天显得脏,冬天宜于白肤。

夏天莫感伤,向资产阶级学习稳定的情绪
人有压力才爱兴奋,有尊敬才会害怕。

那肺病人呢,没有雄心则是万幸。秋天,
越后,什么东西厉害?当然是木匠和蚊子。

注释:

1. “越后,什么东西厉害?当然是木匠和蚊子”参见《芥川龙之介全集·第5卷》,山东文艺出版社,2005,第90页。


中国游记

没树,1921年的长沙有什么?
“此处特产为新思想和伤寒。”
山东?“山东几乎就是日本,
去济南如归日本。”芜湖呢?
“芜湖仍然是群猪横行吗?”    

你难道在北京从未腹泻过?
我总觉得在中国吃坏了肚子。
但北京令我入迷,“与北京的
壮丽相比,上海不过蛮市而已”

当真!No ideas but in things
一些思想只供人喝酒时谈论
一些思想却供人抽烟时遐想
读卜正民的书《秩序的沦陷》
我只想在苏州留园玩一天赌博

注释:

1. 引号中第一句话,见《芥川龙之介全集·第5卷》,山东文艺出版社,2005,第378页。引号中第二句话,同上,第382页。引号中第三句话,同上,第385页。引号中第四句话,同上,第382页。

2. No ideas but in things(不要思想除非在事物中)。美国诗人威廉·卡洛斯·威廉斯(William Carlos Williams,1883—1963)最著名的诗观。

3. 卜正民(Timothy Brook)为加拿大汉学家,《秩序的沦陷》是卜正民2005年出版的一本书,2015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中文版。该书主要讨论中国抗日战争时期江南五城(嘉定、镇江、南京、上海、崇明)的秩序维持,以及生活其间的个人心态、处境与选择,以求揭示一个复杂的战时社会。


镰仓

镰仓,“雨中海景凄寂,某种美女尤其多”
为此,我有了一种爱恨交集的感受……

深夜起床,听见自己喝水的声音,真好,
烟抽得凶,喉咙痛,可有人知道?

从古时佛光到今世猫眼,无人幸免
一种薪火相传:健康和不健康的人都会死,
有坏习惯和好习惯的人也会死……

喝酒与不喝酒的人当然同样死呀。契诃夫!
——“对待命运应该像对待天气一样”
日本女人食量大,哪才止一个夏目漱石夫人。

注释:

1. 此诗劈头一句,参见《芥川龙之介全集·第5卷》,山东文艺出版社,2005,第106页。


苦恨酒,之外

热天苦,冷天苦,棒棒苦,分娩苦,
尘世苦,日月苦,并非只有写作苦。

其中一个短篇叫肉欲是可以的,用
肉欲来做书名,那就是蠢得可恨了。

“一杯苦艾酒和一次日落之间有什么区别?”
“灌酒的结果是死,不灌酒的结果也是死。”
喝得天昏地暗的岂止王尔德,更是日本人。

之外,成都人呢,一年四季如何消磨?
万里桥畔和气茶,望江楼头宽心酒。


四国

对一个英国唯物论者来说,
看风景是眼睛绝不是信仰。

来世令俄国发出木匣气味,
怕热的茨基已患上心脏病。

生不逢时的日本爱美轻死,
人人如芥川有神经无良心。

死是隋朝的我发出的巫言,
丰收压弯的梨树自由如一。

注释:

1. “怕热的茨基”,指怕热的布罗茨基。

2. 芥川龙之介的一句名言:“我没有良心,我只有神经。”
 

《竹笑:同芥川龙之介东游》
柏桦 著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2019-12


本文诗歌部分节选自《竹笑:同芥川龙之介东游》一书,经出版社授权发布。

未经正式授权严禁转载本文,侵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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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他人的文化视角,我们得以用另一种眼光审视自身,同时也能清晰地捕捉到对方与自身之间的差别。

日本京都,岚山竹林。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受《大阪每日新闻》之托,日本“鬼才”作家芥川龙之介于1921年造访中国,历时四个月,遍游了上海、杭州、芜湖、九江、武汉、长沙以及京津一带。此前,芥川龙之介早在中国古代典籍的阅读中对中国文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这趟游历自然令他十分期待。然而,当他亲自踏上中国的土地时,却发现现代中国并非古代诗文中描绘的那般美好,而是“一个猥亵的、残酷的、贪婪的世界”。

在记录这趟访华之旅的作品《中国游记》中,芥川龙之介怀着对中国既爱又失望的情绪,将处于困厄时期的中国以戏谑调侃之笔勾勒而出。尽管这些描绘可能带有异乡人的偏见,却为日后的读者还原了一个历史上极其鲜活的中国。事实上,在同一时期,有不少日本作家都曾到中国进行交流访问,他们同样怀有复杂的态度。正如谷崎润一郎在《秦淮之夜》中所言:“今天我们这些日本人看起来差不多都已经完全接受了西欧的文化,而且被其同化了,但出乎一般人的想象,中国趣味依然顽强地根植于我们的血管深处,这一事实很令人惊讶。”

芥川龙之介

从历史上看,既传统又崇洋正是日本民族文化的特征之一,另外,胡适对日本人作出的总结也令人深有共鸣——爱美、好洁、轻死。有趣的是,这些判断并不全都来源于中国人在日本的体验,很多实际上是通过阅读日本文学得来的,其中也包括书写中国人文风情的游记。透过他人的文化视角,我们得以用另一种眼光审视自身,同时也能清晰地捕捉到对方与自身之间的差别。

譬如,诗人柏桦发现,同样以竹子作为文化的象征,中国人与日本人对竹子的偏好却并不相同。日本作家寿岳章子曾在《喜乐京都》中写道,中国的竹子“粗率而野性,据说是不适合做扇骨的”,可见日本偏爱的是更为细密的竹子。芥川龙之介的话也印证了这一点:“中国人称被风吹拂的竹子状态为‘竹笑’。刮风的日子里,我也观赏过后山野竹,心中一点也没泛起‘竹笑’的美感。”此类描述,似乎正呼应了“中国人大气”而“日本人精致”的民族形象。

在日前出版的诗集《竹笑》中,柏桦进一步走入芥川龙之介的文学世界,尝试借用他者的眼光探究中日的异同。在创作这本书时,柏桦并没有去过日本,只是以一个异域作家的身份,通过阅读芥川龙之介和其他日本作家的作品获得对日本的认识,以此反观自身的中国经验。因此,在这些诗作中,我们会看到诗人时而以到访中国的游客身份观察周边的环境,时而又跳出历史的脉络进行解构和评判。经出版社授权,界面文化(ID: BooksAndFun)从书中选取部分诗作,以飨读者。
 

游园惊梦

穷老真无事;豫园冬,我们在上海围炉续炭,
宝鉴品花——“她们的什么地方最好啊?”
“这个……我认为她们最美的地方是耳朵。”

天天小有天(道道非常道),提携日月长……
哪来七十二家房客,某人一顿吃七十二只螃蟹

很快“汉口的夏天……一篮甜杏一篮暑”……
很快长沙“在人来人往的路上执行死刑的城市”

当心,有钱人最怕霍乱,小说家只关心鼠疫;
当心,温州籀园有草鞋虫!这点我以前反复说过。

注释:

1. 除“穷老真无事”“提携日月长”为杜甫诗句外,诗中引号内的句子皆出自芥川龙之介所著《中国游记》,中华书局,2007。


金泽

夏日热,秋风烈,金泽,有什么好呢?
能乐和螃蟹?那株银杏!无尽的黑喉鱼
扮演少女的百岁老头!他坐在宇宙面前

蜗牛小,悠闲小,阴天小,雨小,夜小……
还有人说金泽小京都,犹如西贡小巴黎
这兼六园和那不忍池,哪个美?哪个小?

洋灯之后,高丽之花,潜伏的古日本呀
离开金泽,芥川龙之介会想念室生犀星……
写下俳句:“妻双乳下垂,形若艾草饼。

注释:

1. 室生犀星(1889—1962),日本诗人、小说家。本名照道,别号鱼眠洞。生于石川县金泽市,他是芥川龙之介的好朋友。《洋灯》《高丽之花》是芥川非常喜欢的室生犀星的诗歌。

2. 此诗末句见《芥川龙之介全集·第5卷》,山东文艺出版社,2005,第508页。


无远弗届

在英国,有个人除了走路就是读书
在吾国,你说天下皆知美之为美也
在日本,树木如人,也有前胸后背

面子是世界性难题,岂止汉人独具
甚至格陵兰人、爱斯基摩人也会有
芥川见人首先想到的是她漂不漂亮

我为什么对于屈辱不能立刻感觉到?
那我是坏人吗?“我常想别人死了
才好。这别人中,甚至有我的亲人。”

注释:

1. 第一节三句分别如下:第一句是英国作家兰姆说的,第二句是中国的老子说的,第三句是芥川说的。

2. “芥川见人首先想到的是她漂不漂亮”,此句让我立刻想到王尔德所说的金句:“我选择朋友的标准是美貌,选择熟人的标准是好性格,选择敌人的标准是出色的才智。”

3. 末节引号中句子为芥川龙之介所说,见其小品文《我》,《芥川龙之介全集·第3卷》,山东文艺出版社,2005,第105页。


四季注意令

树影重重,无涉谍影重重,涉雨
在南京,最初的迎春总是中国水仙。

人不自私哪来天诛,只有痛苦
黄皮肤在冬天显得脏,冬天宜于白肤。

夏天莫感伤,向资产阶级学习稳定的情绪
人有压力才爱兴奋,有尊敬才会害怕。

那肺病人呢,没有雄心则是万幸。秋天,
越后,什么东西厉害?当然是木匠和蚊子。

注释:

1. “越后,什么东西厉害?当然是木匠和蚊子”参见《芥川龙之介全集·第5卷》,山东文艺出版社,2005,第90页。


中国游记

没树,1921年的长沙有什么?
“此处特产为新思想和伤寒。”
山东?“山东几乎就是日本,
去济南如归日本。”芜湖呢?
“芜湖仍然是群猪横行吗?”    

你难道在北京从未腹泻过?
我总觉得在中国吃坏了肚子。
但北京令我入迷,“与北京的
壮丽相比,上海不过蛮市而已”

当真!No ideas but in things
一些思想只供人喝酒时谈论
一些思想却供人抽烟时遐想
读卜正民的书《秩序的沦陷》
我只想在苏州留园玩一天赌博

注释:

1. 引号中第一句话,见《芥川龙之介全集·第5卷》,山东文艺出版社,2005,第378页。引号中第二句话,同上,第382页。引号中第三句话,同上,第385页。引号中第四句话,同上,第382页。

2. No ideas but in things(不要思想除非在事物中)。美国诗人威廉·卡洛斯·威廉斯(William Carlos Williams,1883—1963)最著名的诗观。

3. 卜正民(Timothy Brook)为加拿大汉学家,《秩序的沦陷》是卜正民2005年出版的一本书,2015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中文版。该书主要讨论中国抗日战争时期江南五城(嘉定、镇江、南京、上海、崇明)的秩序维持,以及生活其间的个人心态、处境与选择,以求揭示一个复杂的战时社会。


镰仓

镰仓,“雨中海景凄寂,某种美女尤其多”
为此,我有了一种爱恨交集的感受……

深夜起床,听见自己喝水的声音,真好,
烟抽得凶,喉咙痛,可有人知道?

从古时佛光到今世猫眼,无人幸免
一种薪火相传:健康和不健康的人都会死,
有坏习惯和好习惯的人也会死……

喝酒与不喝酒的人当然同样死呀。契诃夫!
——“对待命运应该像对待天气一样”
日本女人食量大,哪才止一个夏目漱石夫人。

注释:

1. 此诗劈头一句,参见《芥川龙之介全集·第5卷》,山东文艺出版社,2005,第106页。


苦恨酒,之外

热天苦,冷天苦,棒棒苦,分娩苦,
尘世苦,日月苦,并非只有写作苦。

其中一个短篇叫肉欲是可以的,用
肉欲来做书名,那就是蠢得可恨了。

“一杯苦艾酒和一次日落之间有什么区别?”
“灌酒的结果是死,不灌酒的结果也是死。”
喝得天昏地暗的岂止王尔德,更是日本人。

之外,成都人呢,一年四季如何消磨?
万里桥畔和气茶,望江楼头宽心酒。


四国

对一个英国唯物论者来说,
看风景是眼睛绝不是信仰。

来世令俄国发出木匣气味,
怕热的茨基已患上心脏病。

生不逢时的日本爱美轻死,
人人如芥川有神经无良心。

死是隋朝的我发出的巫言,
丰收压弯的梨树自由如一。

注释:

1. “怕热的茨基”,指怕热的布罗茨基。

2. 芥川龙之介的一句名言:“我没有良心,我只有神经。”
 

《竹笑:同芥川龙之介东游》
柏桦 著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2019-12


本文诗歌部分节选自《竹笑:同芥川龙之介东游》一书,经出版社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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