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潘文捷

编辑 | 黄月

据哈佛大学费正清研究中心官网消息，2月10日，中国当代史专家、中国问题专家罗德里克·麦克法夸尔（Roderick MacFarquhar，中文名为马若德）去世，享年88岁。

麦克法夸尔最为人熟知的作品是西方学界中国“文化大革命”研究的扛鼎之作《文化大革命的起源》三卷：《人民内部矛盾：1956－1957》《大跃进：1958-1960》和《浩劫的来临：1961-1966》，其中第三卷获美国“亚洲研究学会”1999年度列文森史学著作奖。除此之外，他还曾与瑞典学者沈迈克（Michael Schoenhals）合著了文革通史《毛泽东最后的革命》，与汉学家费正清共同主编了《剑桥中华人民共和国史》。

麦克法夸尔年轻时曾经在埃及和约旦的英国皇家坦克团服役，此后先后进入了牛津大学、哈佛大学和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攻读文学学士、远东区域研究硕士和政治学博士学位。1955年，他从哈佛大学费正清门下硕士毕业后，就开始了对中国问题的研究。他做过记者、编辑、电视评论员、国会议员等，但中国研究一直是他人生的主题。

1960年，年仅28岁的麦克法夸尔在伦敦创办了研究当代中国的杂志《中国季刊》，并担任主编。他邀请了当时西方研究中国的九位资深前辈，如美国华盛顿大学的魏特夫（Karl August Wittfogel）、洛杉矶加利福尼亚大学的斯坦纳（Arthur Steiner）等，每人各写一篇1000字左右的评论，对中华人民共和国头十年的状况进行总结和分析。在麦克法夸尔“客观、严格的分析”的审稿标准之下，《中国季刊》走上了正规，如今，这本杂志已经成为海外中国研究影响最大的学术杂志。

1969年，他前往美国纽约哥伦比亚大学继续进行中国研究，也正是在这里，麦克法夸尔开始了他的《文化大革命的起源》的写作。他称，“本书并不准备提供一部1956年至1965年间中国的完整历史，而是试图检验这一时期的主要事件对中国领导人的思想、行为和相互关系所产生的影响。”在这部著作中，他对“文化大革命”的起源作出了判断和解释。由于麦克法夸尔的学术成果，哈佛大学邀请他担任本校历史和政治学教授教授。

西方世界对中国“文革”的了解，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麦克法夸尔的研究。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哈佛大学校方向麦克法夸尔提议，在该校本科生的核心课程“外国文化”的大栏目下，新开设一门专讲“中国文化大革命”的课。于是，在1988年，麦克法夸尔在哈佛开始“文革”课程，第一年有800人选修，但最多只能教700人。后来，这门课成为哈佛校园里的经典课程，麦克法夸尔也因此获得列文森（Levenson）杰出教学奖。进入新世纪以后，选修这门课的中国学生也越来越多。

如今的年轻人到底应该怎么去看待“文革”的这段历史？在2009年《南方人物周刊》的访谈当中，麦克法夸尔指出，也许会有人说，这真是一段痛苦的历史，让我们忘记它吧，但是洞悉过去才能面对未来——对于“文革”，应该正视它而不是留下10年的历史空白；更为重要的是，不理解“文革”就无法理解改革开放。

2012年，麦克法夸尔退休了。为了庆祝他的退休，哈佛大学费正清东亚研究中心举行了一场题为“中国政治的过去和现在：中共十八大”的国际学术研讨会。在讨论的最后，麦克法夸尔做了如下的发言：“没有‘文革’，就没有改革。邓小平领导中国进行改革，让中国人民的生活得到了极大的改善，过上了在中国现代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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