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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朱洁树
根据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防控需要，全国各大博物馆、美术馆在春节期间均采取了闭馆措施。进入2月，博物馆、美术馆又陆续发布了延期开馆或取消展览的通知。鉴于疫情进展情况，想必大部分艺术爱好者在接下来可以预见的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前往现场观展了，所以我们本月的沪京展览推荐也临时改为了“线上展览推荐”。
艺术展览的现场体验感一直都是艺术家、策展人和参观者注重的事情，身临其境的体验确实能够带来很多个人化的独特感受，然而，随着网络媒体的不断发展，“线上展览”也不再是简单的文字配图，逐渐演变出AR、VR、互动等多种形式。事实上，“线上展览”的作用也并不局限于将实体展览的内容搬运到网络上面，当技术搭建起崭新的平台，有心的展览工作者也在不断探索展览表现形式的新可能。
因为网络自身具备的跨越时空的特质，我们本次推荐的线上展览并不局限于曾经发生于北京和上海两地的实体展览的网络版，其中有一些，甚至其实体展览已经结束了。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以不同的方式继续欣赏和体验它们。
“V故宫”项目
地点：北京故宫博物院
时间：2000年至今
2015年，故宫博物院启动了“全景故宫”项目，利用360°全景摄影的方式逐一记录故宫的各个角落，让普通人足不出户也能一览故宫美景。事实上，除了通过数字化技术将展览搬到线上之外，故宫也在虚拟现实领域展开了不少探索与实践。从2000年起，故宫便计划推出“V故宫”项目，以故宫古建筑的三维数据可视化为主要技术手段，结合史料研究创造性地还原故宫实景，同时增添更多与观众互动的环节。近年来，“V故宫”项目已推出《紫禁城·天子的宫殿》《三大殿》《养心殿》《倦勤斋》《灵沼轩》《角楼》《御花园》七部VR作品，其中《养心殿》《倦勤斋》《灵沼轩》已在故宫官网上线。
在体验过程中，观众可以佩戴VR眼镜沉浸欣赏，也可以一键切换为裸眼模式。此外，每个作品在手机端和PC端也设置了不同的呈现方式。以《倦勤斋》为例，手机端分为导览模式和自由模式两种，用户可以跟随设定好的路线进行浏览，了解建筑的装潢工艺，也可以任意选择想要浏览的目标。而在PC端，画面中首先会出现一位虚拟的工作人员负责讲解古建筑和文物知识，随后，观众需要进行简单操作对文物进行修复，并回答出工作人员提出的问题，才能进行下一步。
可以说，在“科技+艺术”的创新道路上，故宫一直走在前列。在故宫官网中的“数字文物库”“数字多宝阁”等多个板块中，故宫海量珍品的细节和全貌得以立体全方位地展示，弥补了线下展览中“隔窗观望”的局限。此外，“故宫展览”App集合了故宫自2015年以来推出的大部分展览以及珍宝馆、家具馆等常设专馆，方便观众随时回顾。
四方来朝：职贡图特展
地点：台北故宫博物院
时间：2020年1月1日-3月25日
网址：https://theme.npm.edu.tw/exh109/FourQuarters/ch/sitemap.html#main
“职贡”是王朝时代的中国对外交往体制，意指朝贡国向宗主国修职纳贡，并接受朝觐、册封与赏赐，以示臣服。“职贡图”则是描绘邦交国、藩属国与边地部族的图像，其中有的刻画了远来朝觐的使节，另外一些以各地贡物象征四方来朝。这类图像具有展示国力、象征民族融合，展现大一统气象的意义，因此备受统治者重视。
本次展览共有20组/件，均来自台北故宫博物院的收藏，包括兼具纪实和想像的《阎立本职贡图》，刻画中国为世界中心的《契丹使朝聘》，体现治外方略的《明太祖御笔》、描绘人物牵曳走兽的《周昉蛮夷执贡图》《明人画麒麟沉度颂》等。
台北故宫博物院的展览经常是别具特色，例如1月刚刚结束的“小时代的日常”是以十七世纪“小资文青”文震亨的《长物志》为线索，展现古人对于身外之物的态度；去年年底的“以文会友”则通过图像形式，介绍了历史上著名的雅集盛事，以及文人在彼此较劲之时的灵感迸发。
博物院所有正在举办的、过去几年内的特展，均有专门的主题网站进行详细介绍，包括展览概述、展品介绍、大图赏析等。未能莅临现场的观众也可以通过网站提供的信息了解到展览的整体样貌和部分细节。
美育人生：吴冠中百年诞辰艺术展
地点：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
时间：2019年11月1日-2020年5月3日
网址：http://szzt.artmuseum.tsinghua.edu.cn/show/2019-12-11/1576040470479.shtml
吴冠中出生于江苏宜兴，20世纪40年代曾赴法国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学习油画，1950年归国后，在中央美术学院、中央工艺美术学院、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等多家院校任教，1991年被法国文化部授予“法国文化艺术最高勋位”。从上世纪中期以来，吴冠中致力于风景油画的创作，力图将欧洲自然绘画中丰富的色彩和生动的笔触纳入中国画的创作中。
此次艺术展聚焦吴冠中艺术生涯各个阶段的优秀作品一百余幅，分为“风筝不断线”、“形式是画家的生命线”和“风格是背影”三个单元。在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同步开放的数字展厅中，观众可以清楚看到展览现场的环境和布局，并跟随方位指示进入各个展区。
尽管从功能上看，该数字展厅仍有一些不足，例如无法查看单幅作品的介绍、加载速度缓慢等，但在众多开放数字展厅的博物馆中，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却是少数实现线上线下同步展出的展馆。在其数字展厅页面，观众还可看到正在举办的其他展览，包括“昂托安·莫蒂耶：墨行光影”“瓦尔特·博萨德与罗伯特·卡帕在中国”等。
樱枫幽玄：近现代日本绘画展
地点：广州艺术博物院
时间：2019年8月30日-2020年2月28日
网址：https://www.artvrpro.com/exhibition/6798/detail?artvrpro_=e40c96f881c31264937acadf346f29f3
广州艺术博物院以岭南美术收藏著称，但为多数人不知的是，这里还有一批精彩的日本绘画藏品。岭南画派的创始人高剑父、高奇峰、陈树人等人，早年都曾赴日本学习绘画，接受近代新日本画风的洗礼。与此前的传统日本浮世绘相比，新日本画引进了西方绘画透视学、色彩学、解剖学等观念，融合了西方绘画的写实经验。山下青崖的《仕女图》、竹内栖凤的《平冈新松》、樋畑雪湖的《月夜琼楼》都是其中的代表作，这些作品成为了中国近现代以革新中国画为宗旨的岭南画派的借鉴对象。
此次日本绘画展在线上线下同步展出，与前不久结束的“春睡梦先觉——纪念高剑父诞辰一百四十周年展”相互呼应，呈现出日本绘画与岭南画派之间的关联。走进3D建模制作的虚拟展厅，观众可以浏览四周的书画，点击虚拟展厅下方的图片栏，配合语音和文字介绍查看详情。
除了上述两个展览，观众还可以在广州艺术博物院的3D展馆中找到正在展出的“美意延年——齐白石的艺术世界”“问学余兴——院藏清代广东学海堂学人书画精品展”以及“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闪光的足迹——广州艺术博物院藏革命历史题材美术作品展”。
法老·诸神·木乃伊 ：古埃及文物特展
地点：湖南省博物院
时间：2018年9月28日-2018年12月5日
这是湖南省博物馆近年来主办的对外文化交流系列特展之一，也是开馆以来引进的首个境外文物大展。展览从古埃及的三大关键词“法老”“诸神”“木乃伊”出发，精选意大利都灵埃及博物馆馆藏的230余件文物精品，包括狮身人面像、动物及人形木乃伊、陶器、石棺、亡灵书、大型石刻神像等，力求解读古埃及前王朝时期至罗马帝国时期4000余年的社会生活、宗教信仰、丧葬文化和辉煌的艺术成就。
无论从展览规模还是艺术价值上，此次古埃及文物特展都是令人震撼的。展览虽已在2018年年底闭幕，但有幸的是，今天观众仍可以在湖南省博物馆的网上展厅中回顾展览的全貌。进入网上展厅，观众可以选择“全景看展”，依次浏览展馆外景和展馆内部三个单元的展品，也可以在“电子展厅”中单独查看各项展品的图文介绍。
值得一提的是，湖南省博物馆将过去几乎所有重量级特展都进行了全面的梳理和延伸，集中在官网的“特展回眸”板块内呈现。即使未曾到过现场的观众，也能够通过资料从整体上把握展览的布局，从而有针对性地进行观展。
遗我双鲤鱼：上海博物馆藏明代吴门书画家书札精品展
地点：上海博物馆
时间：2017年8月2日-10月22日
网址：https://www.shanghaimuseum.net/museum/shuangli/index.jsp
“遗我双鲤鱼”是近年来上海博物馆策划的兼具学术性和互动性的展览，这个展览虽然已经结束许久了，不过网上展览依然非常好玩。展览聚集了49封书札，其中52位有名有姓的写信人和收信人，都是明代吴门地区（今苏州）的著名文人。在这些写给妻子、兄弟、师长、朋友的信中，提到了读书、考试、工作、投资、旅游、看书、吃饭、应酬等日常，读来会感觉非常亲切。
书札展牵涉的人物虽然都是一代俊彦，但五百年来仍广为人知的也不过唐寅、文徵明、祝允明等几个，所以这个配套的网上展览有一个“云中谁寄锦书来”部分，通过一幅可视化的互动关系图，直观呈现了他们彼此之间的人物关系。另外，每件作品不仅可以放大欣赏，如果辨认和理解有问题，观众也可以参考旁边附的正体字释文和白话文释文。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作品都是可以读出来的，策展人请到了评弹艺术家、配音演员、主持人等用上海话和苏州话朗读信札，观众也可以在网站上用自己的方言朗读信札并且录音分享。最后，观众还可以在网站上按照古代信札的形式给亲朋好友写一封信。
在那以后，上海博物馆举办的“山西博物院藏古代壁画艺术展”“丹青宝筏：董其昌书画艺术大展”等特展的网上展览也有生动的形式和丰富的内容。至于正在举办的“沧海之虹：唐招提寺鉴真文物与东山魁夷隔扇画展“，也有少量展品可在博物馆官网欣赏。
Mona Lisa: Beyond the Glass（蒙娜丽莎：越界视野）
地点：卢浮宫博物馆
时间：2019年10月24日-2020年2月24日
网站：https://arts.vive.com/us/articles/projects/art-photography/mona_lisa_beyond_the_glass/
一直以来，达芬奇的《蒙娜丽莎》与断臂维纳斯、胜利女神像并列为法国卢浮宫的三大镇馆之宝。与后两者不同的是，《蒙娜丽莎》这幅旷世杰作并不大，仅有77cm×53cm。出于保护目的，这幅油画被放置在特殊的安全橱窗中，观众只能远远地站在警戒线外观看。据统计，每天有近2万游客专程为《蒙娜丽莎》前往卢浮宫，但得到的体验却是漫长的排队等候和短暂粗略的一瞥。可想而知，这样的观展并不能为人们了解达芬奇的艺术带来多少帮助。
为了使观展更加灵活有效，卢浮宫在2019年10月推出了首个关于《蒙娜丽莎》的虚拟现实体验项目，这也是卢浮宫为纪念达芬奇逝世500周年特展中的一部分。该项目由卢浮宫和HTC Vive Arts合作完成，结合动态图像、声音和互动设计，创造了一种让游客深度参与艺术的方式。通过VR体验，现场参观者可在虚拟空间里与绘画进行实时交互，从而看到肉眼难以捕捉的细节，包括透过漆层看到的木板纹理，以及木板曾经开裂并被巧妙修复的痕迹。无法前往卢浮宫参观的用户则可在VIVEPORT或其他VR平台下载家庭版，欣赏《蒙娜丽莎》以及卢浮宫内其他达芬奇馆藏作品。
认识文森特
地点：凡·高博物馆
时间：2014年以来的常设展和特展
网址：https://www.vangoghmuseum.nl/en
凡·高是全世界最受关注的艺术家之一，也是最容易接近的艺术家之一。他的艺术生涯和人生故事颇具传奇性，他的作品非常朴拙也极具风格。位于阿姆斯特丹的凡·高博物馆，一直致力于讲好凡·高的故事，在艺术家逝世125周年的时候，博物馆进行了一番重新布展，并且推出了全新的网站。自那以后，博物馆讲述的每一个关于凡·高的故事，不仅会通过展览的方式呈现，也会在网站上展现给更广泛的观众。
比如博物馆刚刚结束了展览“让-弗朗索瓦·米勒：播下现代艺术的种子“，这个展览讲述了米勒如何影响了凡·高、莫奈、蒙克、达利等艺术家。而在网站上，我们也会看到关于凡·高和米勒关系的图文并茂的详尽介绍。此前举办的关于凡·高和大卫·霍克尼、爱德华·蒙克、向日葵、巴黎、书信等主题的展览，如果观众感兴趣，也都可以在网站的相关主题页面找到丰富内容。
网站内容也并不局限于展览，鉴于对凡·高的研究已经非常透彻了，所以观众几乎可以在网站上找到关于凡·高的一切，例如，所有的书信、所有的绘画、所有的素描……甚至也可以借助网站的帮助为自己计划一场欧洲寻觅凡·高足迹之旅。
David Bowie is
地点：全球巡展
时间：2013年3月-2018年7月
APP：David Bowie is（iOS与安卓平台）
“David Bowie is“是一个在全球博物馆巡回展出的展览。2013年3月，它在伦敦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启动，此后巡回至全球12个博物馆，最终于2018年7月在纽约布鲁克林博物馆落下帷幕。
一场典型的“David Bowie is”展览通常包括500件物品，其中有鲍伊手写的歌词和绘画，还有60多件戏服（由亚历山大·麦昆、三宅一生、维维安·韦斯特伍德等人设计），以及超过50个视频片段。《滚石》杂志称展览讲述了五件事情：鲍伊是“一位出色的画家和插画家“、“一个狂热的Minutiae收藏家”、“一位时尚偶像”、“一个科技极客”，以及，“一个坚定的自我”。2016年鲍伊去世的时候，展览正在荷兰格罗宁根举行，主办方延长了4周展期，以接纳闻讯而来的哀伤的歌迷。
巡展结束后，2019年，主办方将其做成了一款APP，而今，观众可以借助增强现实（AR），反复“回到”这场展览。鲍伊的朋友加里·奥德曼为其录制了画外音。该APP目前在iOS平台的售价是68元，除了载入速度稍微有点慢之外，体验效果很好，特别对于鲍伊的歌迷来说，可以戴上耳机，在视频、音乐的背景中尽情翻看相关的资料、照片和绘画作品。
Father and Son（父与子）
地点：那不勒斯考古博物馆
时间：常设展览
APP：Father and Son
游戏里面实际上只介绍了那不勒斯考古博物馆常设的三件展品，分别是特伦提乌斯·尼奥和妻子的肖像（来自庞贝）、法尔内塞的赫拉克勒斯（发现于罗马卡拉卡拉浴场附近，起初没有找到雕像的双腿，米开朗基罗的弟子波尔塔曾为其雕刻了新腿）、法尔内塞的古埃及雕像。
游戏主人公的父亲是在博物馆工作的一名考古学家，他因为工作而冷落了家人。在他去世后，其儿子来到博物馆，通过三件展品回到过去，去了解父亲毕生沉醉于的那个的古代世界，也通过一个个细小的故事，感受不同时代的人在面对家庭的离合、艺术的永恒等问题时的态度与选择。
作为博物馆展览的衍生作品，游戏性并不是它的优势。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款游戏有一个附带GPS定位功能的小设置，就是，在走完游戏流程之余，玩家如果能够亲临那不勒斯考古博物馆，将能在游戏中开启更多内容。就如同，当肆虐的疫情终究过去，我们还是会回到艺术的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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